自己留在府裡,爹爹又不在,你定然是受天大的委屈,也沒有人幫襯。我一直提心吊膽,沒想到,薛氏她竟然這樣狠毒,會將你賣給一個閹人!”
安生微蹙了眉頭,正『色』道:“我不瞞姐姐,將這些時日裡發生的事情全都據實相告,不是讓姐姐擔心的,就是想告訴你,應付薛氏母女,妹妹綽綽有餘,姐姐在孟家不必擔心。”
“黃蜂尖,蠍子尾,天下最毒『婦』人心,果真一點不假!安生妹妹好樣的,有勇有謀,就是心腸太軟。若是換做小爺我,直接當場就將她捆了賣給那閹人了,還容她以後放肆?”
安生驚詫地回頭,關鶴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在了三人身後不遠處,應當是將適才她的話全都聽了進去。三人聚精會神,竟然全都沒有發覺。
“關大哥,你不是在跟我師父說話麼?”這些事情全都被他聽了去,安生覺得極是尷尬。
“你師父與我表兄說話全都文縐縐的,我一個大老粗,聽著委實牙疼,就出來走走。”
安生抿著唇笑:“可是關大哥看起來,倒是比孟大哥還要斯文。”
青橘低頭悶笑。
關鶴天上前,就朝著她後腦勺毫不客氣地來了一巴掌:“臭丫頭,偷笑什麼?”
青橘在關鶴天跟前,不能沒大沒小,立即站起身來,低著頭:“就是覺得,第一次有人這樣誇獎關少爺。”
關鶴天徑直在青橘的位子上坐下,瞥了她一眼:“小爺我哪裡不斯文了?”
青橘不敢頂嘴,抿著嘴笑,連連點頭:“嗯,斯文,斯文。”
安然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淚,應當是與關鶴天也是相熟,說話並不拘束,揶揄道:“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你關小爺的邪『性』,倒是在我們跟前裝起斯文來了。”
關鶴天悄生擠眉弄眼:“表嫂,好歹給留點情面中不?”
安然看看他,再看看安生,瞭然一笑:“這可算不得揭短,表嫂這是在誇獎你呢。”
千舟端著茶進了診室,安生也站起身來:“只顧著說話,忘了給姐姐端茶。”
安然拽住她的手:“客氣什麼,來的時候喝過的。”
安生“嘻嘻”一笑:“院子裡的茉莉花開得肥,我拿來曬乾了,新學的蜂蜜花果茶,酸酸甜甜最是好喝,還可以安神理氣,泡給你嚐嚐。”
安然遂放了手:“還真有些想念你的手藝,在孟府裡可是吃不到。。”
安生衝著青橘擠眼睛:“還愣著做什麼?快些跟我去端茶,難不成讓我一人代勞?”
青橘“嘻嘻”一笑,上前就攀住了安生的胳膊:“二小姐,我也好想你。”
安生一邊往廚房走,一邊打趣:“有進步,知道拍馬屁了。”
青橘得意地笑:“還不是得了二小姐的真傳?”
安生伸手去擰她的鼻子,一廂打鬧,離得安然遠了,方才壓低聲音正『色』問:“青橘,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我阿姐在孟家過得怎麼樣?”
青橘一愣,如實說道:“跟在夏府比,自然是天上地下。”
“有沒有人為難她?”
青橘嘆口氣:“哪裡有十全十美的?不過相比較來說,大小姐已經是掉進了福窩裡。二小姐不用擔心她,畢竟有姑爺護著呢,別人說兩句冷言冷語的,大小姐忍忍也就過去了。”
“誰說冷言冷語了?是孟夫人嗎?”
青橘搖搖頭:“孟夫人最多也就是甩個臉子,擺擺做婆婆的譜,立個規矩,倒是沒有什麼。畢竟天下婆婆一般黑,要不怎麼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呢。
最招惹人煩的,還是靜嫻小姐,白白浪費了這麼嫻雅的名字,偏生一張嘴,就跟那刀子似的,一說出口,割得人皮肉都生疼,一點情面也不留。”
“按說不應該啊,”安生疑『惑』地道:“雖說是姐姐這『性』格軟弱,容易被人欺負,但是她孟家人也應該知道個好歹,不能得寸進尺不是?姐姐柔婉得體,知書識禮,又沒有什麼把柄在她們手裡,有什麼好埋汰的。”
“此事說起來啊,都怪那舅夫人錢氏!”
“錢氏?”安生詫異地問:“錢氏怎麼了?她去找姐姐麻煩了?”
青橘向著身後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二小姐,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問大小姐,就當做不知道,否則大小姐一定會怪罪我的。她來的時候叮囑過我,什麼都不許說,報喜不報憂。”
安生無奈地嘆口氣:“阿姐就是這般,豈不知,越是不說,我這心裡越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