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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秋風

“姐姐這脾『性』多少也是為了護著我,才忍氣吞聲習慣了,所以總是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退一步海闊天空。豈不知,有些人那是欺軟怕硬,踩著鼻子上臉,天生欠收拾。”

青橘又裝模作樣地嘆一口氣。

安然就迎上來:“兩人嘀咕什麼呢?這麼半晌。”

安生嫣然一笑:“心急吃不到熱豆腐,快來嚐嚐我的花果茶,絕對喜歡。”

關鶴天扭臉調侃:“適才表嫂說你做菜手藝好,沒想到還會烹茶,簡直顛覆了我對你的印象。”

“喔?”安生挑眉:“最初印象是什麼樣子?”

關鶴天“嘻嘻”一笑:“最初聽我表哥說起你,就覺得這個小丫頭千萬招惹不得,避而遠之是最好。否則不一定哪一天就被賣了呢。”

“現在呢?”

關鶴天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眉開眼笑:“一家人,自然是應當多走動才好。”

安生衝著他陰險一笑:“現在就不怕我賣了你了?”

“怕!”關鶴天鄭重其事地點頭:“尤其是適才偷聽了你們說話,覺得你更是招惹不得,與小爺我可有的一比,咱倆半斤八兩。”

安然掩著嘴笑:“我家妹妹就是個女兒身罷了,否則你們兩人果真有的一拼,都夠令人頭疼。”

眾人一番說笑,孟經綸道辭出來,與冷南弦一番客氣,幾人便作別安生,上了門外馬車回府去了。

安然的到來,出乎安生意料,但是同時,也令她心裡又添了一樁心事。

就是錢氏。

若是不相干的人,倒是好辦,可她是自己舅母,這臉面還是要給多少留一點的。

她為人的確是刻薄了一點,而且唯利是圖,吝嗇,喜歡沾點小便宜,但是並非一無是處,對於舅舅秦懷遠,以及外婆,素日裡照顧得倒是也周到。

安生一直在思慮,如何給錢氏一點小教訓,讓她以後也不敢去尋姐姐的麻煩。

她當時逞英雄,讓青橘將薛氏指使到自己這裡來,而自己,究竟應當如何應對,心裡還是沒有譜。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現在的氣候正是令人身子睏乏,昏昏欲睡的天氣。

用過午膳,千舟要將晾曬在院子裡的『藥』材翻個個晾曬。他一個人覺得悶,就拽上安生一起,美其名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剛剛吃得肚圓,又曬在暖融融的陽光下,安生呵欠連連,眼皮都有些打架。

千舟捅捅她:“跟我說會兒話,要不我也快睡著了。”

安生都已經困出了眼淚,瞥他一眼,又是一個呵欠。

呵欠會傳染,千舟立即相跟著打了一個。

『藥』廬外,遠遠地聽到車輪轆轆,馬蹄聲疾,明顯是有訪客,而且是向著『藥』廬的方向而來。

安生抬起臉,千舟撇撇嘴:“不用開門,就單純聽這陣仗,也知道是誰來了。”

安生就明白,千舟口中所說的究竟是誰,想起他那日裡的雷霆怒火,精神明顯一震,瞌睡蟲跑了個無影無蹤。

“他每次都是這般興師動眾的麼?”

千舟聳聳肩膀:“這算是什麼興師動眾?上次他遭遇埋伏,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都快斷氣了。他的下屬將他心急火燎地送到『藥』廬裡來,求我家公子援手救治。

你是沒有見到那陣仗。好傢伙,當時數千上萬的錦衣侍衛將『藥』廬全都包圍了,誰都不肯走,就在『藥』廬門外苦守了一天一夜。腰刀出鞘,寒光映照得四周一片雪亮,都不敢睜眼。雖說當時鴉雀無聲,但就連天上的飛鳥都繞得遠遠的,不敢從上空飛過。若是你在這裡,怕是就要嚇得癱軟了。”

安生想起第一次見到喻驚雲,莫說他身後的陣仗,就他渾身散發出的凜冽的寒氣,都差點嗆了自己一個跟頭。那是他出生入死,從刀光劍影裡彙集的沖天寒氣,從浮屍百里的戰場上凝聚的殺伐之氣。

千舟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誇張。

“這麼多人,是求醫呢,還是打仗?就不怕師父被駭得六神無主?”

馬蹄聲在門外戛然而止,鎧甲碰撞的聲音反而響亮起來,想來應當是勒韁下馬,開始排列陣仗。

喻驚雲乃是長安的擎天柱,敵國虎視眈眈,身邊危機四伏,也難怪出入間,都是侍衛寸步不離地追隨,這樣大的陣仗,無可厚非。

千舟仍舊在漫不經心地撿著『藥』材,並未動地。

“當時他手底下的副將那都是老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