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釗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一股壞水冒上來:“教你一招移花接木,若是文公公果真來府上,你就這麼辦......她還不是一樣乖乖地聽你的話,你讓她往東她哪裡敢往西?她立即識相地去擺平了文公公,何須咱們自己殫精竭慮地出手。”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薛氏恍然大悟:“這個主意絕對管用。只要我手裡拿捏了她的軟肋,就不怕她會扎刺兒!等她晚間回來,我便好生地出出這口惡氣,堵在心口裡,窩火死了。”
薛釗心裡一聲獰笑:“這麼點小事,哪裡用得著你出手?就交給紫蕪去做就可以了。萬一哪天鬧騰起來,就推脫說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一點玩笑,免得惹火上身。”
薛氏頓時便眉開眼笑:“端午那個丫頭,我眼見著如今是被那安生收買,跟紫蕪不是一條心了。正好也讓她知道這背棄主子的厲害,讓府裡其他人也知道,誰才是這府裡的主子。”
安生的小院裡,端午正忙碌著給安生漿洗被單,手裡的棒槌敲得聲聲沉悶。
昨日裡安生回來,並沒有隱瞞她白日之事,繪聲繪『色』地說與她知道,也好讓她心裡有個提防。
與安生越親近,越覺得夏紫蕪與薛氏手段陰狠,卑劣,看不在眼裡,愈發與安生同仇敵愾。
她如今是滿心期盼,安生能夠尋一戶好人家,逃離這夏家骯髒的大院,也將自己帶離這個火坑。
院子外面有腳步聲,她詫異地扭過臉,是夏紫蕪與長菁。
她雖然滿心不情願,但是仍舊起身衝著夏紫蕪福身請安。
夏紫蕪冷冷地瞥了一眼石板上的被單:“你倒是伺候得周到,以前在我身邊的時候,咋不見你這樣勤快呢?”
端午知道夏紫蕪來此,多半都是來尋釁找茬的,不敢嘴硬:“以前有長菁姐姐在,處處打點得細緻周到,自然用不著奴婢。”
身後的長菁手裡捧著一件胭脂紅的羅裙,鄙夷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端午如今是愈加地能言善辯了。”
夏紫蕪衝著端午伸出手去,挑起她低垂的下頜:“小模樣也愈發俊俏水靈了,難怪表哥對她念念不忘。”
“原本就是個『騷』蹄子,老是對著表少爺眉來眼去的不安份,如今另攀高枝,倒是會假清高了。”
夏紫蕪意味深長地瞥了長菁一眼,然後鬆開手,衝著端午努努嘴:“把衣裳賞給她。”
長菁得意地向前一步,抖開手裡的羅裙:“喏,小姐賞你的。”
端午抬眼看了那羅裙一眼,知道是夏紫蕪穿舊的衣裳,就是不解何意。
“端午只是個奴才,哪裡能穿這樣華貴的衣裳?奴婢不能收。”
長菁“噗嗤”笑出聲來:“還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了?小姐賞你這衣裳,自然有賞你的用意。”
端午訝然地抬頭,心裡頓時升騰起一陣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