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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忍氣吞聲的薛氏

薛氏笑『吟』『吟』地上前,安撫安生:“安生,紫蕪沒有傷到你哪裡吧?”

安生奇怪薛氏的反常,覺得無處不透著詭異,乾笑兩聲:“還好,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你三妹這個脾氣你是知道的,口快心直,又火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回去我就好生教訓她。”

這次,就連端午都覺得不對勁了,與安生對視一眼,莫名其妙。

安生可不覺得薛氏真會教訓夏紫蕪,但是既然薛氏這樣說話,不如順杆往上爬,探探她的底細:“口快心直不怕,那是坦率,但是若胡說八道,做出那些齷齪陰狠的事情,傳揚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怎麼可能呢?”薛氏一口否認:“你妹妹那是刀子嘴豆腐心,什麼事情也就是過過嘴癮,哪能當真?”

安生冷哼一聲:“依照母親這般說,將端午送去文公公跟前,也是玩笑了?”

“有這種事情?”薛氏滿臉詫異,隨即扭頭疾言厲『色』地訓斥夏紫蕪:“你怎麼可以跟你姐姐開這樣的玩笑呢?文公公那種人,避之唯恐不及呢,誰會去招惹他?”

夏紫蕪剛想爭辯,薛釗在她身後悄悄地捅了捅她,她立即閉上了嘴。

薛氏扭過臉來,對著安生笑笑:“你儘管放一百個心,端午那是你的奴才,你不發話,誰敢自作主張?”

薛氏一再退讓,安生心裡的鼓敲得愈急。她不怕薛氏疾風驟雨一般的打罵,雖然極痛,但是至少可以說明,薛氏並未將她放在心上,是將她當做孩子那樣管教的。

可是如今,薛氏收起了猙獰的嘴臉,將戒尺也藏在了身後,衝著自己笑得慈藹,安生才覺得『毛』骨悚然。因為,薛氏已經在正視她,將她當做自己的對手,開始虛與委蛇,背後裡謀算陰謀詭計,那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安生立即生了十二分的警惕,牽強地扯扯唇角:“有母親這句話,安生就放心了,還錯認為這是母親的意思,心裡忐忑呢,還好您過來了,否則定然鬧騰出誤會來。”

薛氏笑眯眯地自袖子裡『摸』出兩個銀錠子,一把塞進安生的手裡:“這不是這個月的份例銀子你一直沒去母親這裡領,母親想著你天天往外跑,花費也多,就親自給你送過來了。”

安生捏捏,果真是實打實的雪花銀子,自從母親去世,薛氏鳩佔鵲巢之後,她就從來沒有領過什麼所謂的份例,更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了。

她毫不客氣地將銀子納入懷中,笑『吟』『吟』地向著薛氏道聲謝。薛氏便又好言勸慰兩句,帶著幾乎目中噴火的夏紫蕪離開了。

夏紫蕪憋了一肚子火氣,還未回到薛氏的院子裡,就忍不住發作出來:“你難道沒有見到,那個夏安生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嗎?簡直目中無人,太囂張跋扈了,今天不僅打了女兒一巴掌,還用毒蛇嚇唬我,我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可是你還向著她,對她好話說盡。簡直氣死女兒了!”

薛氏緊蹙著眉頭,自顧向前走,並不搭理夏紫蕪。

夏紫蕪終於忍不住,又喋喋不休地道:“我就實在納悶不明白了,她一個丫頭片子,那不就是咱們掌心裡的一團面嗎?『揉』圓捏扁可以隨意,你犯得著對她那般低聲下氣?竟然還主動給她銀子花,她現在指不定多麼得意呢?”

薛氏猛然頓下腳步,怒聲道:“閉嘴!”

夏紫蕪一愣,委屈地癟癟嘴:“我又說錯什麼話了?不是你讓我去找那夏安生的茬兒嗎?”

一旁的薛釗拽拽她的袖子:“你別說話了,你母親現在心裡『亂』著呢。”

夏紫蕪莫名其妙:“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薛氏扭過身子,指著夏紫蕪的鼻子,恨聲道:“我是讓你去找她夏安生不假,可是沒讓你激怒她!更沒有讓你喊打喊殺地徹底反目!”

“我與夏安生歷來不對付,見面就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薛氏氣哼哼地一甩手:“她夏安生如今已經今非昔比,咱們招惹不得!”

“不就是那塊平安無事牌麼?夏安生她自己心裡都沒底兒,虛著呢。”夏紫蕪冷冷地譏諷一笑:“否則她也不會跟女兒急赤白臉的了。”

一旁跟著的薛釗嘆口氣,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文公公倒了。”

“啥倒了?”夏紫蕪沒有聽懂,追問了一句。

“今天我從綢緞莊老闆那裡聽來的訊息,文公公昨日被擼了下來,現在在宮裡做苦役,天天刷『尿』桶。”

夏紫蕪心裡一喜:“那不就是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