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憤憤地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給我家二皇子治病嗎?簡直開玩笑!他們自己都不確定我們二皇子究竟中了什麼毒,便開方下藥,絕對不能讓你們胡作非為!”
冷南弦衝著安生使了一個眼色。
安生轉過身笑吟吟地對著那李大人道:“這位大人且一旁坐著吃杯茶水,小心肝火太旺,對您身體不好。”
說來也怪,適才還怒氣滔天的使臣突然就聽話地閉了口,安靜下來。
艾條與藥粉先行拿了過來,藥箱千舟也快馬加鞭送至驛站。
冷南弦接在手裡,解開二皇子上衣,吩咐安生:“一會兒師父施治,這活物害怕,就會在身體裡四處逃竄。你就專心看著那凸起之物遊走到哪裡,立即用針封住它前行的穴位,將它包圍困死在一處。”
安生毫無怯意,凝神從容準備。
冷南弦用艾條沾染了藥粉點燃,在氣海,太沖等穴,以雀啄法炙之。隨著二皇子面板逐漸變得紅潤,裡面的凸起好似有些躁動不安,左右前後扭動,然後急速向前滑行。發出腸鳴一般的“轟轟”聲。
“動手!”冷南弦急聲吩咐。
話音未落,安生,手中銀針已然出手,正中那隆起前方的穴位。
那個雞蛋一樣的東西停滯了片刻,然後慢慢蠕動著變了方向,緩緩加速,向著一旁滑動。
真是怪異,竟似有靈性一般。
安生這次不消冷南弦吩咐,立即出手,截斷了它的去路。
冷南弦將手中艾條換了其他穴位,兩人相互配合,好像圍追堵截一般,將那凸起包圍起來。
冷南弦將艾條遞給安生:“將你手中銀針給我,你堵死這兩處,然後慢慢向上逼近。”
安生會意,依言而行,沿經脈一直向上。
那凸起的雞蛋顯然有些驚恐,開始左衝右突。
冷南弦左手拿著銀針,右手拿著一柄鋒利的刀片,眼睛一直緊盯著那凸起,目不轉睛。
“安生,一定要穩住,一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否則功虧一簣。”
安生點頭,因為緊張,頭上都滲出細密的汗來。
冷南弦瞅準時機,銀針迅疾落下,紮在那雞蛋一側位置。眾人不由瞠目,見到雞蛋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劇烈地掙扎蠕動一般,響聲也更大。
說時遲,那時快,冷南弦手中刀片在那位置輕輕一劃,頓時肉皮綻開,噴濺出黑紅色的血來。
而他不慌不忙,手中刀尖一挑,然後一轉手腕,挑出一根紫色的扁平的蟲子來。
那隻蟲子仍舊還在刀尖之上劇烈地掙扎,蠕動,冷南弦一甩手,就將它丟在了藥粉之上。
那蟲子見了藥粉,好像極是驚恐,掙扎片刻之後,便蜷縮成了一團,一動不動。
冷南弦對弋院正道:“麻煩院正大人趕緊將這蟲子燒燬。”
眾人全都又驚又駭,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皇上心裡膈應,揮揮手,弋院正趕緊用紙包著拿出去燒了。
冷南弦將二皇子傷口處清理乾淨,敷上藥,吩咐安生:“取針。”
安生只道是已經完成,利落地將所有銀針取下。
冷南弦長舒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
皇上急切地追問:“好了?”
冷南弦搖搖頭:“只成了一半。”
安生所開的方子藥已經火速煎好,有士兵端進來晾在一旁。
冷南弦取過藥碗,不消吩咐,安生立即上前,取兩根竹筷,撬開二皇子緊閉的牙關,冷南弦將藥灌進二皇子肚內,兩人配合得恰到好處。
藥一入腹,便聽到有輕微腸鳴聲,咕嚕作響。
那西涼使臣李大人活動活動手腳,然後勃然大怒:“簡直卑鄙,無恥,你們長安人就會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濫麼?臭丫頭,你適才究竟在我身上使了什麼妖術?我如何動彈不得?”
安生俏皮一笑:“這是我們長安現在最流行的隔空點穴手,與對方不用交手,只需要隔空點穴,對方就會全身痠麻,動彈不得。”
“胡說,你又不會功夫,如何會這樣高深的手法?”
“這個簡單的很,我們長安軍隊裡許多士兵都會,有什麼好難的?”安生輕描淡寫地道。
那使臣明顯並不相信安生的胡說八道,氣憤地道:“你們對我們二皇子究竟做了什麼?我一定要如實稟報給我們王上。”
他氣勢洶洶地上前轟趕安生與冷南弦。就見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二皇子身子顯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