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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同室而居

安生看完馮嫂,又看看千舟,見兩人不斷擠眉弄眼,覺得莫名其妙,似乎他們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一般。

冷南弦以拳抵唇,輕咳一聲:“也好。”

說完臉上竟然有一絲潮紅。

安生眨眨眼睛:“不對,千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千舟“嘻嘻”一笑:“是我家公子有話想要跟你說。”

“什麼話?”

冷南弦扭臉輕斥千舟一聲:“......”

千舟一縮脖子,就打斷了冷南弦的話:“需要晾晾了!公子,這天都黑了,我去哪裡晾書?”

冷南弦一噎,再張口,千舟已經像一尾泥鰍一般,撩簾鑽了出去。

馮嫂走在最後,叮囑道:“有什麼需要吩咐就叫馮嫂啊。我家公子這兩日寸步不離地守著你,又是針灸,又是喂藥,不吃不喝,夜不能寐,委實辛苦了。”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冷南弦一眼,也跟在千舟後面出去了,細心地關了房門。

屋子裡只剩了安生與冷南弦兩個人,氣氛一時間有些曖昧。安生總覺得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情愫在暗中湧動。

炭火突然“啪”地響了一聲,嚇了安生一跳。

“師父,你有什麼話想要跟安生說?”她略帶一點俏皮地看著冷南弦。

冷南弦目光慌亂地遊弋開:“沒有啊,休要聽千舟胡說八道。”

“適才我在昏迷的時候,分明聽到,你說有秘密在瞞著我。”安生望著冷南弦,目光裡既有期待,又有一點慌張。

冷南弦隱在袖口裡的手蜷縮起來,揉揉鼻子,極是不自在地道:“隨口一說而已,知道你最是好奇。咳咳,我有些困怠了。”

他背轉過身,和衣而臥,躺在一旁的長榻之上,蓋著錦被,轉過了身子。

安生知道,他一直守著自己,定然睏乏,因此也不好再追問。只是自己剛剛醒來,正是興奮的時候,合攏了眼睛,毫無睡意。

她聽著一旁的冷南弦呼吸清淺而又均勻,似乎是睡著了一般,便輕輕地翻了一個身。

窸窸窣窣的響動許是驚動了冷南弦,他的呼吸頓時一頓。

“師父,你睡著了嗎?”安生壓低了聲音問。

冷南弦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睡不著。”安生輕輕地咬咬下唇:“你前些日子生病了是嗎?如今可好利落了?”

冷南弦的聲音裡帶著倦意:“已經好了。”

“你看起來好像清減了許多。”

“嗯,最近比較忙。”

安生眨眨眼睛:“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嗎?我那次來,說你出門去了江南。”

冷南弦轉過臉來,平躺著,輕聲道:“喻驚雲截獲了我的家書,命人模仿我家人的筆跡,謊稱我的外婆病重。我母親去世之後,家中就只有外公外婆了,他們是我在這世上最為親近的人。所以我顧不得告訴你,立即啟程去了江南。”

安生睜開眼睛:“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你的家人......我不知道。”

“我自幼在江南長大,跟隨外公外婆一同生活。江南還有我冷家祖業需要打理,外公外婆一時間脫身不得,所以一直逗留在江南,不願意同我一同入京。”

“那,那師父又為何要來京城呢?”安生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冷南弦默然片刻,似乎是不想多言,終於如實道:“我父親在京城。”

安生“喔”了一聲:“難怪你逢年過節都不在藥廬,尋常時候如何都不見你回家呢?是不是很遠?”

冷南弦半晌都沒有回答,安生探起身子,見他閉了眸子,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安生慢慢地躺下,自己想心事。

她最先想起的,就是自己落水的事情。

她幾乎是可以確定的,自己落水絕非意外,而是夏紫蕪有意將她推落入水的。

而第一個入水營救自己的人,分明也是不懷好意,怕是也沒有表面那樣簡單。

而且,夏紫蕪與夏紫纖如何會有這樣的膽量,竟然選擇在侯府動手?侯爺夫人主動提出宴請薛氏母女三人,與這件事情又有沒有什麼聯絡?

此事究竟是夏紫蕪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還是另有別的陰謀?

她輾轉反側地想,心裡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唯一值得自己欣慰的,是終於能夠回到藥廬了,重新與師父一起,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鬆了心絃,自由自在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