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一毫的表情。
安生佯作輕鬆地沒話找話:“父親什麼時候竟然養了兩隻畫眉鳥?”
夏員外轉過身來,見是安生,寬展了眉眼:“看這樣子,你身子是大好了?”
安生輕輕地點頭。
夏員外扭臉看一眼那畫眉,然後對安生道:“這是昨日裡去沈太師府上,沈太師饋贈的。”
安生與冷南弦對視一眼:“您去過太師府?”
夏員外點頭:“還是上次那倉廩失火的案子,過去補充一點細節。順便跟沈太師下了幾盤棋,說了幾句閒話。”
安生“喔”了一聲。
“有道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沈太師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落在了我的心坎裡。”夏員外笑笑:“如今父親我無官一身輕,一大把的空閒時間,以後倒是可以尋沈太師談天論地。”
冷南弦也輕輕展唇:“我父親一個人在府裡,也是太孤寂,有岳父大人作陪,飲酒下棋,定然求之不得。”
一聲岳父叫得順口。
夏員外雖然心間放不下許多事情,仍舊落寞,但是看著安生與冷南弦,心懷頗慰:“我與你父親私下裡已經定下了你們的親事,那些繁文縟節也就罷了。他已經找欽天監一塵道長給你們卜算良辰吉日,等到這一段事件塵埃落定,就為你們兩人成親。”
安生沒想到父親竟然主動提及兩人親事,偷眼看看冷南弦,想說不急的,卻被冷南弦搶了先機:“我父親俗務繁多,小婿也已經書信告知外公外婆,相信他們接到傳書以後,不日即可到達京城,『操』辦我們婚事。就算是繁文縟節,哪一樣也不能委屈了安生。”
夏員外笑著頷首,歡喜自然而然地溢滿眼角眉梢:“好好,安生交託給你,我自然放心。”
安生手心裡生出津津汗意來,自己這就將自己嫁出去了麼?
二人在府上用過午膳,方才起身出府,先去了孟家,看過安然與囡囡,並未逗留許久,又去了太師府。
已經是天『色』昏黑。
太師忙碌了一日,剛剛回府,頭腦裡一片噪『亂』,狠狠地用手揪著眉心。
飯菜還擺放在桌上,紋絲未動。
冷南弦靜靜地走進去,站在沈太師身後,伸出手幫他緩緩『揉』著太陽『穴』。
他的指尖泛白,指甲紅潤透亮,安生覺得很好看。
沈太師不用睜眼,就知道是他們二人回來了,唇角上先掛了濃濃的笑意,而後睜開透著疲憊的眸子,衝著門口的安生笑笑。
“你們吃過晚飯了沒有?”
安生搖搖頭:“想回家來吃。”
回家兩個字,沈太師大抵是極為受用:“我吩咐他們加幾個菜。”
冷南弦微微一笑:“正好讓父親嚐嚐安生的手藝吧,她做菜很好吃。”
沈太師興味盎然:“你師父在我面前誇得天花『亂』墜,父親早就有些迫不及待。”
安生覺得,自己現在臨時抱佛腳去詢問沈太師的口味,顯得有點不孝順,不如去問問廚子吧。
她點點頭:“那伯父稍等片刻。”
沈太師張張口,還是忍不住道:“你可以和南弦一樣稱呼我。”
安生臉皮一紅,慌『亂』地低著頭便一擰身子走了。
冷南弦一定是與沈太師有話要說,故意支開自己的。
冷南弦問:“是不是朝堂之上的事情讓父親煩心?”
沈太師點點頭:“你上次與我所說的那些糧案線索我差人去查,全都無跡可循,相關的人要麼失蹤,要麼被殺人滅口。”
冷南弦凝了眸子:“怎麼會?父親差遣的人可靠嗎?”
沈太師頷首:“絕對是可靠的,而且有些相關的人早在你們去歲回京之後不久便遭了毒手。”
“這些線索也只是當初我與喻驚雲一同察覺並懷疑的,對方要麼是算無遺策,要麼,一定就是哪裡走漏了風聲。”
沈太師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明明離那幕後之人就隔了一層紙,卻一直捅不破,委實令人糾結。”
冷南弦不過是略一沉『吟』:“我與安生都覺得,睿王身上疑點是最多的。不僅僅是因為凌駱冰可以『操』控夏紫纖,並且那些毒『藥』來歷莫名。
還有,能有這樣大的權勢,一手遮天,讓朝中許多官員都死心塌地地賣命,戶部,禮部,兵部,還有我們看不到的角落,除了凌睿王府,我委實想不出,還能有誰?”
沈太師輕輕地“嗯”了一聲:“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