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安生的方向飛身而去。
安生被他攬進懷裡,復又足尖一點,踩踏著擠擠挨挨的錦鯉,借力騰飛而起,穩穩當當地落在岸邊。
安生早已經雙眸緊閉,昏『迷』不醒。巴掌大小的臉蒼白如紙,口唇發青。
喻驚雲單膝跪地,將安生面朝下擱在自己膝蓋之上,拍打她的後背。安生一低頭,嘔出數口清水。
侯爺夫人已經手忙腳『亂』地吩咐下人取來錦被,薑湯等一應物件。
喻驚雲置之不理,毫不猶豫地將掌心抵在安生後背之處,緩緩地將內力傳輸到她的身上。
可是安生再無反應。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安生,安生!”
喻驚雲失了分寸,慌『亂』地焦灼地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
侯爺夫人只能無奈地道:“這裡風涼,還是快些將她送回屋子裡,叫大夫過來吧?”
喻驚雲面『色』鐵青,對於周遭所有的事情全都置若罔聞,卻是聽了侯爺夫人這一句話,將安生抱在懷裡,急匆匆地回了安生院子。
人一著急,就難免失了方寸。
喻驚雲關心則『亂』,六神無主。
還是侯爺夫人命人準備好熱湯,在屋子裡升起火盆,命金米兒給昏『迷』中的安生換了衣服。
喻驚雲一言不發,面上烏雲沉沉,一雙鐵鑄的大手鬆開又握起,身子緊繃成一座堅固的石雕。衣服裡的水滴落在腳下,打溼一片青石地。
侯爺夫人連聲催促他趕緊去換了身上的衣袍,喻驚雲依舊巍然不動,令她又是心疼,又是氣惱,可又無可奈何,只能吩咐下人在屋裡加了數個炭盆,使得熱氣蒸騰,旁人大汗淋漓。
大夫過來請過脈,為難地道:“安生姑娘溺水時間過長,怕是腦子裡因為長時間缺乏空氣,有所損傷。所以,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喻驚雲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我自然知道!否則讓你來何用?”
大夫被他氣勢所壓,渾身抖若篩糠,戰戰兢兢地道:“這,這......”
他想告訴喻驚雲,對於此種症狀,自己也是束手無策,沒有良方。但是看到喻驚雲渾身的怒氣,自己若是實話實說,怕是立即就要遭殃。
舌頭在他嘴裡打了一個轉,他連連頷首:“小的一定竭盡所能,竭盡所能。不過......”
“吞吞吐吐地做什麼?不過怎樣?快些說!”
“不過安生姑娘若是在天黑之前仍舊不能清醒,怕是甦醒過來的機會就要微乎其微了。而且,現在還不能確定,她的肺部有沒有進水,是否會引發感染?若是再與傷寒併發,那就會有『性』命危險。”
大夫這話已經極是委婉。其實在他心裡,已經給安生判了死刑,覺得沒有了救治的必要。他需要委婉地提醒喻驚雲,讓他提前有一個心理準備,否則,自己到時候同樣小命不保。
喻驚雲聽完,一顆心頓時就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痛得抽搐起來。只恨不能毀天滅地,方才將自己滿身滿心的怒氣與痛楚發散得淋漓盡致。
大夫偷偷抬眼,見他一雙眸子赤紅,額頭上青筋猶如蚯蚓蜿蜒,突突直跳,腮幫子也鼓突起來,牙根緊咬,不由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世子爺饒命,饒命。”
“沒用的東西,本世子爺要你何用?”
侯爺夫人瞭解自家兒子秉『性』,慌忙勸解:“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讓郎中趕緊開方子救治,時間耽誤不得。安生這丫頭吉人天相,相信不會有事情的。”
喻驚雲拼力隱忍,冷冷地自牙縫裡蹦出一個字:“滾!”
大夫頓時如逢大赦,抹一把臉上的淋漓大汗,手忙腳『亂』地開了『藥』方,命人下去煎好端過來,撬開安生的牙關,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藥』灌下去。
人仍舊還是沒有醒。
老太君聞訊趕過來,看見喻驚雲更是又急又氣,將身邊伺候的人一通責罵。喻驚雲無奈只能將衣服換了。
他是習武之人,有真氣護住心口,自然是不怕冷寒的。老太君仍舊不放心,命人取過熱燙的米酒給他喝下去發汗。
一通忙『亂』,喻驚雲逐漸沉穩下心『性』。方才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來,望著守在外面的喻靈素,一字一頓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安生如何會掉落進水裡?”
喻靈素略一猶豫,吞吞吐吐地道:“是夏家三小姐與四小姐玩笑,撞到了安生姑娘身上。然後欄杆斷裂,兩個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