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去,將他的鬍子一根根拔乾淨,看他還敢串通了驚雲哥哥胡說八道不?”
侯爺夫人“噗嗤”一聲笑道:“滿長安上下,也就是你有這樣的膽量。還是這樣刁蠻,看來你父親是把你慣壞了。”
凌駱冰一聲嬌嗔:“伯母這是嫌棄起駱冰來了。”
“哪裡哪裡?”侯爺夫人爽朗大笑:“咱貴為王府的郡主,有這種囂張的資本。”
安生回到自己客居的靜姝閣,便掩上了房門。
心裡有些五味雜陳。有誤會解除之後的歡欣,有再見冷南弦的激動,更多的,是對於喻驚雲的錯綜複雜的情愫。
的確是,喻驚雲對於她近乎於霸道的佔有慾,已經對她造成了困擾與負擔,她想擺脫,但是同時又有些不忍。
除了不能一筆勾銷的恩德,還有兩人之間的過往情分。
安生不忍心傷害他,這也是她在明白了他的心思之後一直優柔寡斷的主要原因,可同樣,也是她現在,明白了對於冷南弦的情意之後,絕情地拒絕了喻驚雲的主要原因。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既然自己已然決定,不想嫁入侯府,那麼,長痛不如短痛,莫如就絕情一點,不要再給喻驚雲一點的希望。
感情,真的不是可以勉強的。她勉強了自己這麼久,並沒能夠喜歡上喻驚雲,相反,對於冷南弦,更加地情根深種。
那麼,就遂了自己的心意吧。即便,自己與冷南弦有一千一萬個不可能,她也不想委屈自己,更對喻驚雲不公平。
一直胡思『亂』想,直到日影西斜,然後天『色』逐漸暗沉,繁星升起。
她的飯菜涼了又熱過,依舊沒有什麼胃口,金米兒無奈地撤了下去。
她輕輕地推開窗戶,彎月如鉤,低掛樹梢,混合著料峭春寒的風迎面吹過來,瞬間就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煩躁吹散了許多。
耳邊,隱隱約約有枝殘葉落,伴著凌厲的長劍『吟』嘯,破空之聲。
她能聽得出來,那是喻驚雲在練劍。
兩人的院子不過就相隔了兩堵高牆而已,呼聲可聞。
安生似乎能聽到喻驚雲粗重的呼吸聲。
他不僅僅是在練劍,還是在宣洩。
不斷有樹枝落地的斷裂聲,院子裡怕是早就一片狼藉。
安生這才忽然發現,喻驚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逐漸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不再那樣狂傲,暴躁易怒,人也沉穩了許多。
她愣怔了許久,將窗戶關好,將聲音隔絕在了外面。
這一夜,安生沒有睡好。
喻驚雲同樣也是一夜未眠。
因為,寂靜下來的夜裡,喻驚雲練劍的聲音清晰可聞。
安生拼命隱忍了起身的衝動,熄了屋子裡的燭火,佯作入睡。
門窗緊閉。
第二日晨起,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進安生的屋子,安生就醒了。
她伸個懶腰坐起身來,支楞著耳朵聽了聽,院子裡靜悄無聲,好像什麼動靜也沒有。
看看時辰,喻驚雲應當已經用過早膳出府去了。
安生披衣下床,攏了攏滿頭秀髮,趿拉上鞋子下地,便輕輕推開了窗戶。
溫暖的陽光流瀉而入,安生有片刻的恍惚,微眯了眼睛。
重新睜開時,喻驚雲身穿一襲墨綠『色』錦袍,挽著衣袖,手中提著長劍,正站在院子當中,抬起臉來,衝著安生微微一笑。
他的精神並不好,有青青的胡茬從下巴上冒出來,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廢。但是眸子卻是亮晶晶的,煥發著別樣的光彩。
那一笑,帶著疲憊,就好像是用了極大的氣力一般。
安生也牽強地回以一笑。
喻驚雲向前走了兩步,望著安生輕聲道:“醒了?”
安生點頭:“你還沒有走?”
喻驚雲輕輕地搖頭:“我想通了,迫不及待想要告訴你,所以一直在等著你起來。”
“想通了?”
“嗯。”喻驚雲與她隔著窗戶,笑得自然:“我理解你昨日裡所說的感受,就像是凌駱冰對於我,那樣的困擾一般,令我避之唯恐不及。”
安生唇角微微綻開,眸子裡重新跳躍起兩個久違的小太陽,流轉的波光變得璀璨。
喻驚雲看得一時間有些痴了,笑容有些憨意。
“所以,從今日起,在你喜歡上我之前,我絕口不會再說一句愛你。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