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道:“是皇上最新冊封的靈犀郡主。”
靈犀郡主?
那一定便是朝中哪個王侯將相府上的千金,自己一定是不識得的。
新冊封的郡主學習宮中禮儀那是應當,不過這嚴嬤嬤對於郡主都敢這樣嚴苛,膽子也委實不小。
安生見小宮女年歲不大,也就是十三四歲的豆蔻年華,一臉的爛漫與憧憬,忍不住出聲詢問:“你也是要去西涼的嗎?”
小宮女搖搖頭:“回稟姑娘,我是幸運的,既不是要遠赴西涼,也不用被分派到夏妃娘娘院子裡,我就是在教習嬤嬤跟前聽吩咐的。”
安生突然冷不丁地想起適才那教習嬤嬤的話,忍不住問道:“適才嬤嬤所說的文慶總管,可是原敬事房裡的那位管事?”
小宮女點點頭:“安生姑娘竟然也識得文慶公公嗎?”
安生心裡突然就是一沉,果真是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總是沒錯的,那文慶已然被貶罰去做苦役,竟然還有翻身的機會。
她慌忙忙不迭地搖頭:“只是聽說過......聽說他手段挺厲害的。”
“豈止是厲害?”小丫頭大抵是入宮時間不長,也或許是安生適才隨手的賞賜令她對安生有了好感,說話有些隨心:“我聽說夏妃娘娘倒是待人和氣,不過那文慶總管可是出了名的手狠,若是排程到他的手底下,絕計是要每日裡膽戰心驚的,倒是還不如就去西涼了。”
小宮女說話尚且圓滑了不少,那文慶何止是手狠,那是手辣,慘死在他手底下的女人可不少,這已經不是什麼機密。
這些宮人若是在他手底下做事情,定然要受他的鉗制,還不知道要承受怎麼樣的羞辱。
“以前倒是從未聽聞過夏妃娘娘,可是皇上剛剛冊封的妃子?”
小宮女點點頭:“是的,夏妃娘娘如今正是盛寵,你若是見了她,可定要記得好生巴結,千萬不可以衝撞。”
安生*地笑笑,這皇帝的女人與自己又沒有什麼干係,自己是犯不著。
以前這宮裡可是姌妃娘娘一家獨大,如今她身上壞了龍胎,竟然就立即被人趁虛而入了麼?
她仍舊是敷衍著向小宮女道了一聲謝:“多謝你提醒了。”
小宮女見她絲毫不以為然,一本正經地道:“這位夏妃娘娘雖然入宮不過幾日,可是救過聖駕的,皇上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宮裡多少人都爭相巴結呢。”
安生倒是被勾起了一點的好奇心:“救過聖駕?”
小宮女輕輕地“嗯”了一聲:“五月端午的時候,皇上微服出宮,前往南湖看賽龍舟,在旁邊的寺廟裡上香,結果一尊立蓮觀音因為年久失修,下面石像斷開,給嬉鬧的孩童衝撞,倒落下來。
當時皇上正在全神貫注地上香,並未覺察,那石像不偏不倚,就正是向著他的方向。正巧夏妃娘娘那日裡到寺廟上香祈福,緊急關頭將皇上推開了。
皇上命大福大,免了一難,可是夏妃娘娘自己倒是受了傷,腳腕被石像砸中了。所以皇上將她帶進了宮裡養傷,並且直接冊封為夏妃娘娘了。”
“皇上命大福大,這位夏妃娘娘也是好大的造化。”安生隨口道。
“可不是呢。”小宮女一臉的豔羨:“這樣巧的事情都被她遇到了,簡直就是觀音娘娘在保佑,故意撮合這段造化,何曾聽說過觀音像也有倒下來的?”
安生不過只是一笑置之。
小宮女見她並無興趣,便聰明地閉了嘴。
屋子裡擺放著幾本書,安生瞄了一眼,都是些宮中的律條與章法,不知是不是拿給她看的。
她從窗前站得累了,閉了窗戶,坐在桌前,繼續發呆。
最為牽掛的,自然還是師父。
也不知道冷南弦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也愁得茶飯不思?
然後還有安然,剛剛平安誕下千金,可莫知道了自己要去和親,再胡思亂想。她本來就心事重,再想得過了,難免焦慮。
喻驚雲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了殿裡。
他進宮,總是可以有一千一萬個理由,所以沒有人攔阻。
小宮女進來回稟,安生有些詫異。她默然片刻,然後一口回絕道:“就說我已經歇下了。”
宮人為難地出去,將安生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喻驚雲。
喻驚雲直接闖進了她的寢殿。
小宮女一臉為難地跟在他的身後。
安生抬臉,眼前的喻驚雲與往日裡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