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眯緊眸子:“你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嗎?”
安生畏懼地望一眼夏紫纖,再看一眼皇帝,搖搖頭:“沒有。”
皇帝這才擺擺手:“下去吧,傳個御醫過去,檢視一下傷勢如何。”
安生謝過皇恩,這才低著頭靜悄地退了出去。
身後“啪”的一聲響,茶盞落地開花的動靜。
安生微微勾唇,輕輕一笑,卻是一身的冷汗,心有餘悸。
她知道,皇上早就看出自己是在演戲。
情急之下,自己的確沒有別的辦法。
但是,自己身份在這裡擺著,夏紫纖卻命宮人扒去自己的衣服,羞辱自己,妄圖讓自己鳳袍加身。皇帝看在眼裡,怎麼可能不惱?
一抬胳膊,鑽心地疼,適才下手好像狠了一點。
她回到自己的住處,皇上派遣的御醫隨即便到了,上『藥』包紮,還命跟前宮人煎了一副湯『藥』。
安生服下『藥』,傷口只要一動,還是會疼,只能在床上暫時歇著。
天『色』黑下來,用過晚膳,外間又來了人,說是婉嬪跟前的宮人,聽聞安生今日受傷,特意差人過來有請。
安生進宮以來,基本上都是閉門不出,與宮裡其他妃嬪並無交往,這婉嬪也只是在姌妃的宮殿裡有過兩面之緣,知道是姌妃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她叫自己過去做什麼?
若是基於姌妃的情面,想要示好,自己好歹算是有傷在身,她若是屈尊親自到這裡來一趟豈不更好?
不是安生依仗著侯府恃寵而驕,而是定國侯府在長安足夠有這種影響力。
腹誹歸腹誹,皇帝的妃嬪傳召,自己還是不能推脫的。
正巧是宮人替換著用晚膳的時間,夏紫蕪跟前又離不開人看守,安生也沒有帶人,便跟著那宮人徑直去了婉嬪的宮殿。
今日天『色』陰沉,連絲星光也沒有。
宮人提著燈籠,兩人一前一後,未走甬道,而是繞去了御花園。
行至假山跟前,宮人手裡的燈籠突然就熄了。
宮人“呀”了一聲:“安生姑娘恕罪,這燈籠裡的蠟燭用完了,您在此稍候片刻,待奴婢尋人討半截蠟燭。”
安生略蹙了眉頭:“不用這樣麻煩,我們走路小心一些就是。”
“別的還好,昨日裡下雨,前面石子路上怕是積了水,莫溼了您的鞋子。我快些走,不過片刻功夫便回來了,您可千萬別『亂』走,小心滑了您,奴婢吃罪不起。”
不待安生說話,便直接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安生不識得婉嬪的宮殿位置,也只能留在原地等。
等了大概都有盞茶的功夫,聽遠處窸窸窣窣有腳步聲靠近,還以為是那個宮人無功而返。正想出聲招呼,卻聽到是男人的聲音。
“一個皇宮裡住著,可想要見你一面真難。“
安生慌忙閉住了口。
然後是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壓著話音:“小些聲音,小心有人!”
“怕什麼?適才我已經命手下侍衛在這園子裡巡查了三遍,黑咕隆咚的,確定沒人。”
安生心裡驟然一驚,兩人語氣這樣曖昧,分明是宮裡偷情的男女。
她心裡不禁是叫苦不迭。
宮裡男女偷情,那可是掉頭的死罪,怎麼偏偏就讓自己碰上了?
此時再出聲提醒這裡有人在,已經是晚了,只能閃身隱蔽起來,只盼著二人閒話兩句便趕緊離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皇宮裡的是非,自己可不想參與進來。
誰知二人哪裡也不去,竟然直接向著安生藏身的假山這裡『摸』索著走過來。
“以後我們還是儘量不要見面了,若是被人發現,你我都難逃一死。而且你如今年歲不小,也該成家立業,我不想一直耽擱著你。”女人的聲音低的就像是一隻小貓。
男人就帶了怒氣:“你差紫兒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如今你已經貴為婉嬪,是皇帝的女人,不想我一個小侍衛壞了你的錦繡前程是不是?”
安生差點就驚駭地叫出聲來!
婉嬪!
私通宮裡侍衛!
簡直膽大包天。
就聽婉嬪詫異地問:“我差人叫你出來?不是你託紫兒留了字條,說有要緊事要同我說嗎?“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男人打斷了:“噓,有人!”
安生也扭過臉去,見正是適才那個宮人去而復返,手裡拎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