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受得了?”道士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原來你識得我師父。”安生歡喜地問:“那咱們好歹也算是有淵源了?請你去我們藥廬吃一杯茶吧?也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少跟我套近乎。”道士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早已經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我跟你那個笨蛋師父可不是一路人,我們倆人說不到一塊去。你回去之後也千萬不要告訴他,我跟你一起。”
安生眨眨眼睛:“您也是大夫嗎?”
道士輕嗤一聲:“勉強算是吧。”
“什麼叫勉強算是?”
“我一不像你師父那樣濟世救人,二沒有你師父那樣雄厚的家財揮霍,三呢,我治病看心情,順眼的就治,不順眼的,一粒藥丸送他蹬腿西去。他只惦記著救人,我只喜歡研究毒藥害人,跟你師父所說的大夫有天壤之別,是他嗤之以鼻的,所以,勉強算是。”
“我師父也製毒藥啊,他說有時候害人亦是救人。”安生脫口而出道。
道士驚訝地挑挑眉:“他也製毒?”
安生篤定地點頭:“我的本事就是他教的啊。”
道士望著安生眸光閃爍:“這麼說來,他的性子改了,不再那樣迂腐了?”
安生呲牙一樂,點點頭。
道士沉吟不語,略有猶豫。
安生再看一眼他手腕上那個手環,還是有些眼紅,戀戀不捨地咂摸咂摸嘴:“你真的不跟我回藥廬麼?”
道士見她口氣鬆動,終於也如釋重負:“不回。”
安生惋惜地嘆口氣:“不回去算了,原本是想,中午好生整治一桌席面,搭救你的救命之恩的。”
道士也咂摸咂摸嘴,明顯有些貪饞。
安生似乎是自言自語:“我用魚籽做了魚子醬,配上嫩嫩燙燙,滑不溜秋的水豆腐。還有這個時候的春筍爆炒*,咬一口齒頰留香嘎嘣脆。去年冬日裡埋下的梨花白......壞了,昨日裡在林子裡灑了許多酒糟,也不知道那幾只野鴿子醉倒沒有?耽擱了這半晌,怕是又酒醒飛了。”
說完扭身就走。
道士又是不屑地撇嘴:“你家師父那麼厚的家底,竟然這般吝嗇,想吃肉還用你這樣費心?”
安生嘿嘿一笑:“那是你不知道,這野鴿子肉最香了。”
“何須這樣大費周章,真是丟了我老人家的臉。”
安生輕哼一聲:“你有本事,你來捉兩隻。”
道士並不上當:“想用激將法?我偏生就不上你的當。臭丫頭,一肚子鬼心眼,可惜了一塊好璞玉,被你師父給養歪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有吆喝聲此起彼伏:“在這裡了,安生姑娘找到了。”
俄爾一片刀光劍影,兩人立即被一片手持刀劍計程車兵包圍住了。而且不由分說,那閃著寒光的刀劍徑直就向著道士面門之處而去,毫不客氣。
安生識得這些士兵裝扮,正是喻驚雲手下,忙不迭一聲驚呼:“住手!”
但是刀劍無眼,哪裡能這樣收放自如?
道士情不自禁就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滴個乖乖。”
狼狽地連連後退兩步,那些出手計程車兵瞬間手臂痠軟,刀劍“嗆啷”落地,再也拿握不住。不禁面面相覷,驚駭莫名。
道士心有餘悸地抹一把冷汗:“年輕人如今脾氣都這樣急躁嗎?”
後繼趕來計程車兵見狀亦是大駭:“這老道會妖術!保護好安生姑娘!”
一聲令下,士兵們將二人團團包圍起來,一時間劍拔弩張。
安生頓時就哭笑不得:“誤會誤會,這位道長乃是我的朋友。你們冒冒失失的這是要做什麼?”
士兵對於安生倒是客氣,衝著她一拱手:“回稟安生姑娘,我家世子爺聽聞您適才出事,被一位道士擄走,命小人們四處搜查您與這道士的行蹤。如今安然無恙就好。”
“擄走”這個詞,道士聽著極是冤枉。
安生不過略一思忖,便立即明白過來,應當是夏紫蕪暗算自己的事情暴露了。而喻驚雲不見了自己,擔心是出了事情,所以才興師動眾,惹出這樣的誤會來。
她解釋道:“適才正是這位道長出手救了我。”
士兵們恍然:“那小人立即前去回稟世子爺。世子爺現在還帶著人四處搜查呢。”
安生沒想到事情竟然折騰這樣熱鬧,慌忙吩咐道:“快些去吧,替我謝謝喻世子,就說我安然無恙。”
立即有人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