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適才,孟夫人一進門,問孟靜嫻怎麼了?孟靜嫻可是一直都在昏『迷』中的,按說應該不知道自己中毒的原因,可是她卻張嘴就來,說自己是誤食河豚中的毒。顯然,她是早就知道河豚有劇毒的。”
安然頓時就愣怔住了:“你這樣一說,我的心裡還真的直打鼓。孟家向來講究仁孝,孟靜嫻若是果真得了什麼稀罕吃食,定然會先給她母親嚐鮮,怎麼會自己跑閨房裡偷食呢?
還有最初丫鬟發現她不對勁的時候,她還沒有昏『迷』,只是有些異樣。你孟大哥焦急地追問她是怎麼了,她就是一言不發。當時,明明看起來就是清醒的。”
“所以啊,我這心裡多少有些犯嘀咕。沒準兒,她就是故意中毒的,是不是像夏紫蕪那般,有什麼小九九,想借此拿捏孟夫人?”
安生自行猜度,又很快打消了自己的這個猜測:“也不應該啊,這中毒可不是鬧著玩的,若非是關大哥送來得及時,她這條小命可是真的就沒有了。”
安然也篤定地道:“靜嫻雖然嘴巴厲害,但是不是紫蕪那樣的人。再說了,我婆母那樣疼她,能有什麼事情使她用這種手段?”
“那就是故意輕生?”安生自己也嚇了一跳:“說不準的,孟家一向好顏面,若是她『自殺』,傳揚出去,名聲可不好聽。但是若是吃東西中毒,丟了『性』命,可就不一樣了,最起碼沒有人會指指點點。留下什麼猜疑和不好的名聲。”
安然頓時就急了:“那還得了,我必須要去勸勸她。”
安生一把就拽住了她:“這只是咱們兩人在這裡私下猜度而已,無憑無據的,若是不是,孟靜嫻豈不怪你無事生非?”
安然適才也是關心則『亂』,如今自己一想,也是這麼回事。
突然“啪”的一聲炸響,一股濃郁的香甜味道在屋子裡瀰漫開。
安生用火夾子撥拉著裡面的栗子,將烤熟了裂口的夾出來,剝開給安然吃。
安然一直不說話,突然就悶聲開口道:“其實有一件事情我悶在心裡,誰也沒說,興許就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什麼事情?”安生漫不經心地問。
“前幾日,我婆母丟了一副翡翠鐲子。那副手鐲好像能值幾百兩銀子,但是一直擱置著好久沒有戴過。婆母突然就說找不到了,她房間裡也四處都翻騰了一個遍也找不著。
當時婆母就急了,說家裡出了家賊,一定要揪出來嚴加懲處。她的首飾一直都有一個丫鬟保管著,那個丫頭就受了牽連,信誓旦旦地賭咒發誓,絕對沒有碰過那手鐲。當是又怎麼也想不起,能跑到哪裡去。
每日裡能出入她房間的人不多,她跟前的幾個丫頭在府裡做得時間長了,都是安分守己的。當時就連我,因為經常過去請安,都有了嫌疑。不過婆母顧忌著我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沒有明著問我罷了。
當時,我看著靜嫻的臉『色』就不太對勁兒,但是也沒有往她身上想,覺得她若是喜歡,只管向著婆母討要就是,婆母肯定會送給她的,犯不著去偷。
這件事情折騰了一日,還是我家公公回來平息了,說不過就是一副鐲子,丟了就丟了,引以為戒就是。那天婆婆疾言厲『色』地將幾個丫鬟訓斥了一通。靜嫻就在一旁聽著,冒出了一頭的虛汗。
也許,靜嫻真的是碰到了什麼不好啟齒的難事?”
安生不過略一思忖:“若是那手鐲果真是孟靜嫻拿的,只有一個原因,大抵就是她手頭緊,拿去換銀子了。”
“她平素裡又沒有什麼花銷,月例銀子都花不完的,需要用錢只消跟她母親要就是。”
“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安生一針見血地道:“唯恐被問起用途,只能瞞著。”
安生這樣一說,安然頓時更加坐立難安:“那可如何是好?若是不聞不問,她還是會想不開的。”
“她寧肯尋死也不願意向著家人坦誠,即便是問也沒有用。”安生嘆氣道。
“我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否則真的鑄成大錯的話,經綸會傷心死的,讓公公婆婆情何以堪啊?”
安生急忙拍拍她的手安撫她坐下來:“這件事情也不難,那副手鐲是什麼樣子的,姐姐可知道?”
安然點頭:“通體碧綠瑩潤,以赤金鑲嵌了兩尾錦鯉。”
“那就好辦,我託關大哥到京城的幾家當鋪打聽打聽。若是那手鐲真是被孟靜嫻偷了,她沒準兒會到當鋪裡換現銀。一打聽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她了?到時候確定是她再做計較不遲,免得虛驚一場,你還要落得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