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盆水潑醒了她。”
這次,衙役可沒有那麼好脾氣:“對不住了您嘞,這是衙門,不是您家炕頭,怎麼做,我家老爺自然有計較。煩請夫人移步,等候訊息就是。”
立即上來兩個衙役,毫不客氣地拽住安生胳膊,直接就將她拖進了大牢裡。
安生覺得自己兩隻胳膊都快被兩人拽下來了,還好,冬天裡穿得笨重,磨在地上並不疼。饒是如此,也疼得她幾乎呲牙咧嘴。
兩人將她丟進黴氣熏天的牢房裡,直接落了鎖,扭身就走了。
過了半晌,安生聽著沒有動靜了,方才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圈。
待遇不錯,是個單間。
雖然陰森冷寒,還有臭氣撲鼻,但是好歹不用跟別人擠在一起受氣。
身子下面挺涼,一會兒就冰透了,涼氣直接順著後背蔓延進四肢百骸。她不敢動,害怕一動,自己就要倒黴了。
最起碼,要這樣挺屍熬到晚飯十分,天『色』黑下來,那樣,就不用升堂問案了。
當初父親出事,皇上親自下了聖旨,不許任何人探望,冷南弦都可以安排自己進到大牢。所以,安生相信,冷南弦一定有辦法來見自己,自己也能知道多一點情況。
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關進大牢的一天,人生可以說是圓滿了。
安生閉上眼睛,繼續想事情。
過了許久,已經分過了牢飯,都說不上究竟什麼時辰。因為牢房裡一直都是那麼陰暗,見不到陽光。反正安生覺得挺煎熬的,好像度日如年一般。
後來,牢房裡掌起了燈,煤油燈,昏暗如豆的一丁點亮光。
安生方才動彈動彈已經僵硬的身子,往乾草堆裡挪了挪。
牢房外面有細碎的腳步聲,她慌忙重新閉上眼睛,將姿勢擺好,繼續挺屍。
門鎖響動,竟然是自己的牢房門開啟了。
安生心裡竊喜,難不成是師父來看自己了?
“進去!”有衙役催促的聲音。
然後,門鎖重新“噹啷”掛上了。
“哎,我都已經把事情全都講清楚了,我也自己投案自首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把她放了?”
安生身子頓時一震,不是別人,正是孟靜嫻!
她來湊什麼熱鬧?
獄卒仍舊不由分說地落了鎖:“案子還沒有定案,等到明日我家大人升堂再行審問過之後再說。”
“你們講不講理啊?這麼早你家大人就甩攤子走人不審案了?”
獄卒輕哼一聲:“這都什麼時辰了?要不是你突然前來投案,我們早就全都回家了,麻煩。”
孟靜嫻頓時火大:“早知道這樣,本小姐在家裡好生睡一覺再來,這裡又髒又臭的,怎麼住啊?”
獄卒已經扭身走了,不忘陰陽怪氣地道:“這是大牢,關押犯人的地方,你以為是侍郎府啊?”
孟靜嫻可從來不在嘴上受氣,立即掐著腰破口大罵:“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有本事報上名來,等本小姐出去了有你好看!”
外間的門也“噹啷”一聲落了鎖。
“進了這死牢還想活著出去呢?”
一聲揶揄令孟大小姐氣得暴跳如雷:“本小姐就是進來玩玩的!”
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沒有底氣,瞅瞅四周陰森森的,十分恐怖,忍不住癟癟嘴,帶著哭腔:“這裡可怎麼住人吶?”
安生確定,自己已經僥倖熬過這一劫了,坐起身來,幽幽地道:“活該,你不在你的侍郎府當你的大小姐,你跑來這裡玩什麼?”
冷不丁出聲,嚇了孟靜嫻一大跳:“你沒昏『迷』啊?”
安生朝著一旁挪挪屁股,給孟靜嫻在乾草堆上騰出一點空地:“坐下吧,兩人擠擠好歹還暖和一點。”
孟靜嫻藉著昏暗的煤油燈瞅了那堆黑乎乎的稻草一眼:“會不會有蝨子啊?”
安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不僅有蝨子,還有跳蚤,老鼠。”
“啊?”孟靜嫻嚇得差點跳到房頂上去:“還有老鼠?會不會咬人啊?”
安生又一本正經地點頭:“會咬人,還會傳染瘟疫。”
這次,孟靜嫻嚇得幾乎都要哭了。
“那咱們可怎麼辦啊?”
安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誰讓你進來的?我還沒想好是不是把你招出來呢?”
孟靜嫻大義凜然地道:“此事是因為我而起,你是為了我才殺了薛修良,我不能讓你替我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