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大開眼界,這時候方才知道,長安地大物博,竟然還有這麼多奇奇怪怪,形形*的動物。自己真的就是井底之蛙。
這些和平共處的小東西們都被訓化得極溫順,安生『摸』『摸』這個,『揉』『揉』那個,全都愛不釋手。
喻驚雲就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她,滿臉自得。
“喂,小丫頭,你玩夠了沒有?”他終於忍不住問。
安生頭也不抬:“沒有。”
“你早飯都沒有吃,難道不餓?”
安生『摸』『摸』肚子,這才想起自己早起就被捉了來,的確是空了肚子。
再看一眼日頭,已經是將近中午。
老老實實地點點頭:“餓了。”
喻驚雲搓搓手:“你看這些小東西哪一個味道比較鮮美一些?”
安生一時愕然,並沒有明白喻驚雲話中之意:“你說什麼?”
喻驚雲“嘿嘿”一笑,難得放低了姿態:“就是說你烹飪哪一個比較拿手?”
安生從他看向周圍那些動物的垂涎眼神,終於恍然大悟,斬釘截鐵地道:“想都不要想!”
“為什麼?”喻驚雲疑『惑』地問。
“原來你帶我來這裡,竟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安生氣哼哼地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為是帶我來開心的。”
“來的時候便說好的,讓你為我好生做一頓膳食。尋常食材豈不是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這裡飼養的這些獵物全都奇貨可居,想來定然鮮美至極,也不浪費你的手藝。”喻驚雲理直氣壯地道。
安生並非是心慈手軟,而是這院子裡所有的動物全都是良善弱小,沒有血腥掠殺,沒有弱肉強食,對人褪去了所有的警惕與敵意,滿是信任,一片祥和安然,猶如仙境一般,正是安生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桃園所在。
身處其間,自己也忍不住濾掉心塵,變得平和淡然,心靈上難得的寧靜,只恨不能一直就住在這裡,與鳥雀為伍,擁著那些『毛』茸茸軟綿綿的兔子或者梅花鹿入睡。
安生怎麼能忍心下手,在這裡染下血腥?
她輕哼一聲:“你還當真是把我當做那廚娘啊?我不過是會烹飪幾道家常菜而已,這些東西我都聞所未聞,讓我來做,你就不怕被毒死?”
喻驚雲略有失望:“這也是我偶然起意,並未提前準備別的食材。那我們吃什麼?”
安生不假思索地道:“你不是也喜歡吃辣麼?我會煮紅油小面,裡面放幾根碧綠的菜心,撒上花椒炒制的芽菜肉末,澆一層紅油芝麻,又燙又麻又辣,偏生還香得令人慾罷。只消一碗麵落肚,渾身冒汗,滿是愜意,絕對口內齒頰留香,仍舊意猶未盡。”
喻驚雲咂『摸』咂『摸』嘴,堅定地搖頭:“一碗小面就想打發了我?你有點誠心不?”
“那要不去『藥』廬吧?我煮魚羊鮮給你吃。”
喻驚雲又是一口否決:“才懶得去那裡看你師父那張臭臉,令人簡直倒胃口。”
他思索片刻:“莊子後面有一天然水湖,裡面栽種了一些荷花,撒了魚苗,可以挖藕捕魚而食。你不是喜歡垂釣嗎,我們便就地取材,釣魚之後,直接在湖邊生火,正好彌補上一次的遺憾。”
安生眨巴眨巴眼睛,笑得狡黠:“湖裡面的魚味道倒是極鮮,不過像師父那般呆坐半晌,等魚上鉤,我委實沒有那樣耐心。今日正好試試我研製出來的千日醉,看看是否管用。”
“千日醉?是什麼東西?”
安生“嘻嘻”道:“這是我按照《奇方異術》裡面的記載配製而成的,這『藥』的氣味可以將附近的游魚全都吸引過來。到時候你眼疾手快,抓上兩條,就夠我們大快朵頤一頓的了。”
喻驚雲將信將疑:“有沒有那麼神奇?”
安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因為還沒有機會試驗。師父不喜歡我鼓搗這些東西,總說是歪門邪道,這是我偷偷配製的。”
喻驚雲不屑地撇撇嘴:“那冷南弦是讀書讀傻了,一根筋,太過於迂腐。當初我還虛心向他討教過毒方,覺得若是能用在帶兵打仗之上,可以事半功倍,兵不血刃。誰知道他一臉義正言辭地就拒絕了,毫無通融的餘地。若非他手無縛雞之力,我勝之不武,早就跟他幹一架了。這個打也打不得,每次見他都憋一肚子內傷,不明白你為何還要將他當成寶一樣。”
安生氣哼哼地瞥了他一眼:“不許你說我師父壞話。”
“他一定是給你灌了『迷』魂湯了。”喻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