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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結案

夏員外尋找薛修良的罪證極為順利,大半日的時間便收集了七七八八。

他將滿紙的罪證遞給薛氏看,薛氏看一眼,委屈得眼淚汪汪,再也看不下去,覺得夏員外像是在自己心口裡捅刀子一般。

但是,她又無計可施。一邊是夏紫蕪,一邊是薛修良,兩邊一樣沉。

像安生所說的那樣,薛修良再親,那已經是死了,總不能再為此搭女兒的一條『性』命。

薛釗在牢房裡關押著,薛修良只有自己這一個親人,自己若是不追究了,那麼,衙門裡自然是樂得糊塗結案。

最終在夏員外的勸說之下,她委屈地寫下了一份不予追究的書,簽了名字,按了手印,然後交給夏員外,一併遞交到了京兆尹衙門。

夏紫蕪這兩日在牢房裡是真的過得心如油煎。

她在牢房裡哭過鬧過,被旁邊關押的犯人嚇得魂不附體。

她被老鼠嚇得尖叫,因為牢飯的粗糙而發脾氣,因為凍得忍受不住,嚎啕大哭。她一刻鐘都呆不下去了。

獄卒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她,旁邊牢房關押的犯人用惡毒的話詛咒她,用便桶裡的穢物潑她。

後來吃了虧,自然老實了。

她從最初的慌『亂』清醒過來以後,便開始思忖整件事情的始末。

最開始,她一直是在執著地認定,殺害薛修良的人是安生,毋庸置疑。所以,她一直都在安生身尋求破綻。

她苦苦地思索,夏安生是如何將自己的帕子偷走,丟到命案現場的?又是如何把砒霜藏進自己箱子裡的,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身邊一定是有內鬼,可是這個人是誰呢?究竟是誰與夏安生走動的密切?或者是對自己懷恨在心?

後來,她冷不丁地想起,薛修良與長菁是有過節的。

一想起長菁,頓時如河堤潰壩,許多的疑點奔湧而出。

長菁將薛修良恨之入骨,完全有殺死薛修良的動機。

那一日,自己派遣她去珍積成買蹄髈和豬手,珍積成離薛修良的住處並不遠。

長菁照料自己的飲食起居,想要做手腳,栽贓一包砒霜,那是輕而易舉。

她終於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忽略了這個一直以來,對於自己貌似忠心耿耿的丫頭。

她也猛然想起,長菁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與自己同仇敵愾,經常幫著自己出各種各樣陰損的主意。她變得沉默寡言,面對著自己的訓斥,也不再諂媚地討好奉迎。

夏紫蕪的心越來越亮,也越來越涼,她幾乎可以確定,這件事情與長菁是逃脫不了干係的。

一定是長菁這個丫頭殺了薛修良,故意將自己的帕子丟在現場,然後再將砒霜藏進自己的箱子裡,栽贓陷害自己,一箭雙鵰。

果真會咬人的狗不叫啊。

她想通之後立即便興奮起來,在牢房裡大吵大鬧,要見京兆尹,要伸冤,自己是冤枉的。

可惜,那些獄卒在牢房裡來回走來走去,對於她視若無睹。

她的訊息傳遞不出去,外面的人乾著急也沒有辦法。

薛氏與夏員外還在認為,薛修良可能真的是夏紫蕪殺的,還在努力蒐集薛修良的罪證,減輕她的罪過。

京兆尹巴不得無人追究,斷一個糊塗案。接到夏員外的書之後,便立即升堂問案。

第一個帶來的,是夏紫蕪,夏紫蕪終於得見天日,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不用審問,當場將自己的懷疑告知給了京兆尹。

京兆尹沒有想到,這個案子不過時隔兩日,竟然又生出新的是非來,果真是曲折離。

但是夏紫蕪一番分析,又是有理有據,當下立即將長菁傳喚過來了。

兩人公堂對質,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事情的突破口最終在珍積成老闆的身。

長菁一直堅持是在珍積成等著給夏紫蕪買豬手,然後京兆尹宣召了珍積成的老闆與夥計過來作證。

壞壞在,長菁是珍積成的老主顧,她經常替夏紫蕪跑腿,而且,她毀容之後黑巾蒙面,這幅裝扮出了門總是會惹眼。

所以老闆說,當蹄髈和豬手一出鍋,自己四處找長菁,可是沒見到蹤影,直到候著的顧客走得差不許多,長菁才氣喘吁吁地趕過來,還埋怨老闆讓她等久了。

長菁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原本是想著,多嘴這一句,到時候老闆可以為自己作證,證明自己一直在候著。可是沒想到,老闆會做生意,想著優先關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