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什麼大人,受人之託而已,快點起來,若是被人看見,被懷疑可就不好了。”
安生從善如流,站起身來,滿心地感激。
今日之事,對於此人而言,或許真是微不足道,但是,卻點燃了安生心裡希望的種子。父親的話,令她情不自禁地興奮起來,所以一時真情流『露』,方才跪下給那人磕了一個頭。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那人一迭聲催促。
安生按捺住情緒,跟隨那人又沿原路出了大理寺。分手之後,自己去衚衕裡尋冷南弦去了。
冷南弦等在馬車之上,也是提心吊膽,見安生一人急匆匆地回來,安然無恙,心裡頓時一喜,撩開車簾:“怎麼樣,見到了嗎?”
安生點點頭,攀上馬車,一時激動,一把就扯住了冷南弦的手:“見到了,師父。”
她的手在微微輕顫,顯而易見的激動。
“怎麼說?”
安生艱難地嚥下喉尖的激動:“師父,適才父親告訴我,那被燒的糧倉其實早就虧空,那就說明,就是有人故意縱火,掩蓋貪汙事實。你說,我父親是不是有救了?”
冷南弦瞬間也是一驚:“此話當真?”
安生斬釘截鐵地點頭:“父親最初不要我『插』手,後來我『逼』問得急了,他才迫不得已說出來的。想來他應當是早就知情。”
“果真有內情!”冷南弦一聲冷哼。
安生歡喜道:“若是糧庫是空的,那麼我父親的責任就會小了許多,有沒有保命的可能?”
冷南弦不好說,低頭沉『吟』良久,方才抬起頭來,對著安生叮囑道:“這件事情,除了你我,記著千萬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為什麼?”
“你父親先前已經被提審過兩次,第一次,他對自己擅離職守的罪行供認不諱,其他的事情含糊其辭。第二次,你父親便一口咬定,糧倉裡的大火乃是天火。可見,你父親也是在忌憚背後放火之人。
他身在戶部,比你我更加了解其中的情勢。假如,說出虧空一事,能夠輕而易舉地便推卸掉他的罪過的話,他為什麼不說?你若是走漏出風聲,怕是有『性』命之憂。”
安生猛然醒悟:“我父親有倉廩虧空的賬簿,就在柔姨娘手中。他定是害怕柔姨娘的安危,所以才隱瞞不說的。”
“賬簿?”冷南弦蹙眉道。
“是的,師父,父親最後告訴我的,因為時間倉促,沒有來得及細說,只說了這一句話。”
“這賬簿至關重要,他怎麼交到一個姨娘手中?”
“柔姨娘近來得寵,父親想來是信任她。”
冷南弦突然撩開車簾:“冷伯,快,速去夏府。”
冷伯早已經坐在車前候命,聽聞冷南弦一聲令下,揚鞭策馬,立即就駛出衚衕,向著夏府直奔而去。
安生同樣也是憂心如焚,恨不能肋生雙翼。
馬車在夏府門口停下,安生與冷南弦雙雙躍下馬車,徑直向著府裡衝了進去。
柔姨娘的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掌燈。
安生衝進去,站在院子裡喊了一聲:“柔姨娘?”
沒有回應。
安生的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去,屋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怎麼回事?”冷南弦也愣住了。
安生搖搖頭:“我不知道。”
“希望不會節外生枝。”冷南弦蹙眉道。
安生心裡也是一驚,慌忙跑出院子,揪住一個路過的丫頭:“柔姨娘呢?”
小丫頭隨口道:“已經走了。”
“走了?什麼時候?去哪裡了?”
“老爺昨天一出事,柔姨娘今天便消失不見了。”小丫頭搖搖頭:“至於去了何處這就不知道了,你去問問夫人和薛家舅爺,他們或許是知道的。”
又是薛氏和薛釗在搗鬼!
安生不假思索地直奔薛氏的院子。
薛氏正與夏紫纖在低聲商議事情,掩了屋門,屏退了所有下人。
安生不顧門外婆子攔阻,推開屋門,一腳踏進薛氏的房間,開門見山地問道:“母親,柔姨娘呢?”
薛氏昨日吃了喻驚雲的大虧,見了安生氣就不打一處來,偏生還又發作不得:“你父親已經大勢已去,那個賤人留在府上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了,自然就自己遠走高飛了。”
“是不是你將她趕走的?”安生的話裡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