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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鬧大理寺

父親雖然不是兩袖清風的清官,多少也會撈一丁點油水,但是安生再清楚不過,府中的日子可沒有一點的驕奢『淫』逸,不過是仰仗著祖上家產,略微富裕一點而已。

相比較起朝中其他相同品級的官員,父親膽小,不與那些碩鼠一般的上司同流合汙,已經算是安分守己。否則早就步步高昇了,哪裡會在這員外郎的位子上盤桓這麼多年?又何來貪墨一說?

明明,父親告訴自己,那賬簿是記載了他人貪墨虧空的罪證,如何一轉眼,就扭曲了是非黑白,變成父親的催命符?如何就將這罪行扣在了父親身上?

這些人究竟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一點的是非黑白?官官相護,就是這樣扭曲事實的嗎?

安生原本就是愣頭青的『性』子,不過是重生之後,因為前世的磨礪,令她沉澱了許多而已。如今,這樣的不公令她瞬間便一股熱血直衝頭頂。她直奔大理寺門口。

大理寺門口,設有堂鼓,鼓槌就吊在一旁。安生上前,搶過鼓槌,掄起胳膊,咬牙就要砸上去。

大理寺門口有衙役把守,一步上前,就將她攔住了,一把奪過鼓槌,怒氣衝衝:“大膽!你是什麼人?竟然到這裡搗『亂』。”

這一聲怒喝,令看熱鬧的百姓們嚇了一跳,紛紛扭過頭來,詫異地望著安生,頓時就是精神一震。

大理寺門口的堂鼓與別的衙門不同。

在長安王朝,大理寺的官員雖然官職不高,但是都是複審的大案要案,做最後的審判。敢於敲響門口鳴冤鼓鳴冤,那就是不服大理寺的判決,類同於登聞鼓,幾乎都是上達聖聽。

而且,民告官, 有違孝悌之義。不實者,杖一百;事重者,從重論;得實者,免罪。

一個小丫頭,竟然敢敲這鳴冤鼓,這是要多大的膽識?

安生此時幾乎失去了理智一般,雙目圓瞪,一字一句恨聲道:“自然是要鳴冤!”

“鳴冤?”衙役不屑地上下打量她,一聲冷叱:“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安生大義凜然道:“小女乃是前戶部員外郎夏運海之女,特來為父親鳴冤。狀告戶部有官員沆瀣一氣,貪墨虧空倉廩,縱火焚燬,遮掩罪行,栽贓給我父親。”

此言一出,舉眾譁然,頓時沸騰起來。

“夏運海翫忽職守,致使糧庫被燒,原本就是死罪,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還有臉前來鳴冤?”

“就是,像這種狗官就應當立即砍了腦袋,還要抄家,沒收所有家產,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糧米。”

......

安生一句話無異於引燃了民憤,大家紛紛對著安生唾罵,滿臉鄙夷不屑。

更有義憤填膺者,若非是顧忌這是大理寺衙門,怕是就要上前動手。

一片菜葉旋轉著砸到安生的臉上,點燃了大家的情緒,一片叫好。

面對著眾人指責,安生並不畏懼,昂首挺胸,義正言辭道:“我父親翫忽職守,造成倉廩損失的確罪有應得,但是,我不服這告示之上的罪名,即便要死也要死得磊落,不屬於自己的罪名絕對不當!

倉廩明明已經虧空,大火焚燒的也並非糧米,我昨日已經交出了證據,為何大理寺不追究貪墨之罪,反而將所有罪過全都推諉到我父親身上,我夏安生不服!”

一番慷慨之言,無疑是將這大理寺的天捅開了一個窟窿,令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從大理寺中走出來,氣急敗壞:“哪裡來的瘋婆子?還不將她趕走,讓她在此胡言『亂』語!”

“若是敲響鳴冤鼓,就是有冤情要伸,大理寺這是不準備受理嗎?”安生一聲無畏冷笑。

來人上下打量安生一眼:“你確定要鳴冤?”

安生斬釘截鐵地頷首:“有冤就一定要伸。”

那人頷首,也是一聲冷笑:“若是查證之後不實,你就要受杖刑之苦。你確定?”

安生正要回答,聽身後有人揚聲道:“大人恕罪,她只是乍一聽聞夏大人的訊息,過於悲傷,一時情緒失控而已。不告!”

安生詫然回頭,見冷南弦的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口,冷南弦伸手撩開車簾,一撩衣襬,匆匆步下馬車。

人群裡,立即有人認出了他,一聲驚呼:“冷神醫?”

安生執拗地扭過頭:“告!”

冷南弦不悅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聲道:“難道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安生咬緊牙關,強忍熱淚:“師父是讓安生忍氣吞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