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揚起,溢滿了歡喜。
“她果真是這樣說的嗎?”
馮嫂斬釘截鐵地點頭:“這個丫頭可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公子,萬一錯過,可是真的追悔莫及了。”
冷南弦的心裡好像進駐了一隻小兔子,一直在裡面左衝右撞,按捺不住想要衝出他的喉嚨。
他猛然轉過身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追回安生。
門開啟,千舟急匆匆地進來:“公子,老爺來了!”
冷南弦的身影一頓,手也僵住了。
安生回到府中,心情一直很低落。
府裡上下都洋溢著一層喜氣,大家全都沉浸在過年的興奮當中。
喧囂對比之下,安生就有些落寞。
她也並不明白,為什麼冷南弦如今每一句話,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會令自己牽腸掛肚?為什麼他有的時候無意間的一個抬手,就會令自己感到心潮澎湃?為什麼他不過是一句低聲的冷語,就令自己失魂落魄?
她靠在床上,將帳子撩下來,自己處在一個清淨的空間裡,腦子裡思緒蹁躚,如同雲捲雲湧,一直如同一團亂麻。
她想確定自己是否喜歡喻驚雲?是否應當接受他呢?
而冷南弦微怒的臉不時浮現在她的眼前,攪亂了她的思緒,令她始終靜不下心思。
師父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他又為什麼要衝著自己發火?
越想越委屈。
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令自己喘息不過來,鬱悶地難受。
輾轉反側一夜,第二日無精打采地醒過來,猛然起身,方才想起今日已經是除夕,自己不用再去藥廬了。
在心裡算算,將有好幾日不能見到冷南弦,心裡頓時就覺得憋屈。
難不成就這樣窩著一肚子的委屈過年?
她坐在床上愣怔了許久,愈加黯然。起身在端午的伺候下洗漱了,立即便下定了決心,她務必要去一趟藥廬,見到冷南弦。不開啟這個心結,一直憋在心裡疙疙瘩瘩的,她會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這個年也過不下去。
她是敢說敢想敢幹的性子,二話不說,立即便出門去了藥廬。
藥廬大門緊閉,門上落了大鎖,已經是人去樓空。
她頹然地在門口站了許久,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就好像自己被拋棄了一般,酸楚得難受,恨不能就蹲下來大哭一場,方才好受一些,‘
她這時候真切地明白,這藥廬對於自己的重要性,彷彿,這裡才是自己的家,冷南弦千舟馮嫂等人才是自己的親人。
雖然明明知道,他們不過是回府上過年去了,但是她仍舊會失落,委屈,心酸。
自己什麼時候也這樣矯情起來了?
王伯終於忍不住問:“小姐,回去吧,看你臉都凍得通紅了。”
安生摸摸臉,果真是冰涼。
她戀戀不捨地再看一眼藥廬,磨磨蹭蹭地爬上車:“王伯,我們在城裡轉轉吧,散散心。”
王伯向來不會多嘴,立即揚鞭回城。
她想,冷南弦的家就在京城,萬一,自己在街上走著走著,就看見他了呢?
他一身雪衣,又是那樣驚為天人的好氣度,就算是大街上人潮如海,她也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馬車沿著京城的大街小巷轉了一上午,安生愈來愈失望,頹然地衝著王伯擺擺手:“我們回去吧。”
王伯應一聲,直接回了夏府。
安生剛下馬車,就聽到府中下人稟報,說是宮裡來人了,指名道姓要見她。
安生不由一怔,不明白自己與宮裡會有什麼牽扯。但是也不敢怠慢,略微整理整理儀容,便趕緊去了前廳。
夏員外正在陪同吃茶,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帶著討好的意味。
上座坐著一位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身穿交領藍衫,一身陰柔之氣,一舉一動自帶一股優越的傲氣。
安生進過宮廷,一見此人的服飾打扮,就立即明白過來對方的身份。
此人乃是宮裡的太監,看品階應當不算低。
這令安生頓時想起了宮裡的文公公。這些宦官狐假虎威,雖然只是個奴才,在宮裡主子面前阿諛奉迎,卑躬屈膝,出了宮門,卻耀武揚威,朝中高官大臣見了他們也要好言好語。
她對這些宦官先入為主就沒有什麼好印象。
安生邁步進了待客廳。
那太監見了安生便微微翹起唇角,一開口,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