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極是委婉,夏紫蕪自然不甘心,認為定然是安然昨夜裡小題大做,或者是裝模作樣,用動了胎氣嚇唬大家,迫使孟夫人將自己趕出去。
她向著孟夫人解釋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將自己置於無比委屈的境地。而孟夫人先入為主已經對她有了不好的印象,自然不會輕信她的解釋,而且愈加覺得她是欲蓋彌彰,不過是在狡辯而已。
孟夫人也就不客氣,提及夏員外深陷囹圄,與薛氏重病一事,將夏紫蕪一番說教,讓她以孝為先,回夏家孝敬父母最為重要。
夏紫蕪當天就被送回了夏府。
她都沒有來得及見孟經綸一面。
從昨夜裡孟經綸的反應,夏紫蕪認為孟經綸對於自己是起了心思的,這次,自己真的只是就差那麼一丁點。
功虧一簣。
回了夏府之後,她面對著薛氏與夏紫纖,同樣是謊稱自己擔心薛氏的身子,想回來與母親妹妹同甘共苦。
當她瞭解了夏家如今的境況,知道了薛氏被薛釗父子欺騙,幾乎是傾家『蕩』產,少不得對薛氏一通埋怨。
一想起,夏家可能就此沒落,而自己,或許就只能許配給一戶尋常商賈或者沒落子弟,也或許是販夫走卒,鄉野村夫,再也不能享受榮華富貴,或許永無出頭之日,便茶不思飯不想,依舊還是惦記著孟家。
思忖過後,終於下定決心,她要去孟經綸的書院,尋孟經綸,萬一,還有什麼轉機呢?
等到父親的案子成了定局,孟家將會更加看不起自己。
計較一定,她就再次去了書院。
書院對於她,已經是輕車熟路。
書院旁有茶舍,來來往往的皆是書院裡的風雅學子,因此環境頗為清幽。
這時候書院的門緊閉,還未到下學時間,茶舍裡沒有多少茶客。
夏紫蕪想在臨窗的地方尋一個位子坐下,可以看到書院裡來來往往的人,孟經綸出門,自己就一定能看到。
今日卻是冤家路窄,那個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人,而且是熟人。
孟靜嫻。
與她一起的,還有兩位不知道誰家的千金閨秀,全都盯著書院的門口,漫不經心地閒聊。
手邊放著幾碟蜜餞或者南瓜子,鹽水花生。
一人湊在孟靜嫻耳邊,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孟靜嫻立即紅了臉,笑嗔著推了身邊的少女一把:“你若是敢跟他胡說八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少女“嘻嘻”地打趣她:“也總好過你經常這樣尋藉口眼巴巴地等著,單相思的好,這茶舍的板凳都快被你坐出亮光來了。”
“還『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少女嬌笑著躲閃,孟靜嫻撲上去作勢要打,就看到了門口轉身欲走的夏紫蕪。
“你給我站住!”
孟靜嫻猛然一聲呵斥,嚇了另外兩位女子一跳,然後順著夏紫蕪的目光齊齊地望過來。
夏紫蕪腳下一頓,然後轉過身來,面上帶了四五分笑意:“原來是孟家小姐,好巧,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呢。”
孟靜嫻面上掛著一絲冷笑,上下打量夏紫蕪略顯單薄的衣裳,還有精緻的妝容,唇角彎起一抹譏諷。
“若是在街上偶遇,的確是巧,但是在這書院門口,我們竟然能夠見面,怕是就帶了太多的刻意與目的了吧?”
夏紫蕪尷尬一笑:“行路口渴,見這裡有茶舍,所以進來吃杯茶而已,孟家小姐不知道又在這裡等誰?”
孟靜嫻面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忐忑適才自己與閨友嬉笑之言被夏紫蕪聽去了多少,而後理直氣壯道:“自然是在等我哥哥下學,一同回府,順便幫哥哥趕趕他身邊那些不懷好意的狂蜂浪蝶。”
夏紫蕪一張麵皮漲得通紅:“難不成這書院是你家開的,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旁邊兩人忍不住好奇,問孟靜嫻:“她是誰啊?”
孟靜嫻鄙夷道:“還能有誰?她就是適才我跟你們說起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上趕著賴在我家不走,就連自己親生父親鋃鐺入獄,要丟了『性』命都無動於衷的那個人。”
“就她呀?”兩位少女與孟靜嫻自然是同仇敵愾,又先入為主對夏紫蕪有了不好的印象,因此不約而同就都是一聲不屑輕嗤:“聽說她夏家出了一個夏安生,得喻世子青睞,折騰得滿城風雨,這又出了一個更厲害的三小姐,你大嫂府上的女子都不簡單啊?”
孟靜嫻“呸”了一聲:“我大嫂好歹還算是老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