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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峰迴路轉

夏運海心中五味雜陳,一是他這兩日在獄中痛定思痛,只當做柔姨娘被李尚書等人收買或者要挾,才將刀鋒對準了自己。

今日聽安生一言,也猛然醒悟,這柔姨娘接近自己怕是真的如同薛氏所言,乃是別有居心。他對於柔姨娘的滿腔痴情化作流水,滿臉頹敗,悔不當初。

二是自己當初聽聞指證,也曾經在大堂之上據理力爭過,卻被主審官員一再打壓曲解,駁斥得自己啞口無言。而今日喻驚雲在場,他們對於安生的要求卻能做到秉公而斷,甚至於有些明顯偏向與討好的意味。這怎能不令他心生感慨?

不過盞茶功夫,堂外衙役揚聲通稟:“證人丁兮柔帶到。”

安生扭臉,見果真是柔姨娘娉婷而至,不過褪去在夏府裡柔柔弱弱的白蓮花的嬌怯,遍身風流,眉眼生波。

堂上有兩個官員當時眼睛就看得直了,直勾勾地緊盯著她細軟的腰肢,肆無忌憚。

柔姨娘上前,綵鳳點頭一般跪在大堂之上,一張檀口就是黃鶯出谷。

安生扭過頭來,像是在看一尾響尾蛇。

“丁兮柔,你將那日的證詞對著幾位大人與被告的面重新講述一遍。”

柔姨娘點頭,偷偷瞥一眼夏員外,開口道:“我是犯官夏運海新納的妾室,最初相識的時候,他就對我一擲千金,可謂揮金如土。我有些好奇,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如何能有這多家產揮霍,便旁敲側擊地打聽。

最初時他敷衍妾身,說是祖上留下來的家產殷實,我不疑有他,相跟著回了京城,這才發現並非他所言。

再三追問,方才得知他一直利用職務之便,從倉廩中偷樑換柱,虧空糧倉,倒賣給他人,從中謀私。他將這些日子裡倒賣的糧食數目全都記錄在一個小冊子上,藏在我院子屋簷下的麻雀窩裡,已經上繳給幾位大人。”

安生一聲冷笑:“既然如柔姨娘所言,那我父親貪墨所得銀兩在哪?可有追繳?我父親又是勾引了誰轉移糧食,換做現銀?還有,我父親一個小小的員外郎,竟然能有這麼大本事虧空這麼多的糧食,難道就沒有人覺察?戶部的官員都是擺設不成?”

這些疑點正是安生適才深思熟慮歸納起來的幾點,咄咄『逼』人地提問出來,柔姨娘頓時就是一愣。

“我只是一個姨娘而已,哪裡能知道得如此詳細?我只是盡我自己的本分與良知,揭穿他夏運海的真正面目,將他繩之於法而已。至於銀子,自然是揮霍了。”

其實安生適才所言,堂上審問的幾位主審又何嘗猜想不到?只是各懷鬼胎,想要順水推舟了結了這個案子,能在皇上跟前交差也就罷了。

一時之間,堂上幾人也聰明地保持了沉默不言。

“只是一個姨娘而已?”夏安生冷冷一笑:“你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我想你應當心知肚明!大人,假如說我是被告女兒,證詞不足以為信,那麼,我懇請大人遣人前往祥符縣詳查這位柔姨娘的真實身份。她壓根就不是什麼師爺府上千金,接近我父親原本就別有目的。”

柔姨娘面上顯而易見的驚慌:“我原本是什麼身份,與這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大堂外,有人揚聲道:“啟稟大人,下官這裡有證據。”

“堂外何人喧譁?”大理寺卿沉聲喝問。

“啟稟大人,是下官夏運滄。”

安生與夏員外皆身子一震,安生更是滿臉驚詫。自己這兩日去過大房府上兩三次,皆吃了閉門羹。原以為,大房對於此事已經是袖手旁觀,不聞不問,沒想到,這樣的緊要關頭,大伯竟然挺身而出,前來出堂作證。

“是你?”大理寺卿訝異地挑眉,向著身旁幾人解釋道:“此人乃是我大理寺少卿,同時也是犯官夏運海的兄長,此事因為需要回避,所以暫時賦閒。”

主審官員望向喻驚雲,見喻驚雲端坐一旁,口唇含笑,一臉的意味深長,不解何意。眾人不敢招惹,齊齊點點頭,大理寺卿沉聲道:“宣!”

話音一落,一身常服的夏運滄急匆匆走上堂來,跪倒在地。

大理寺卿開口問道:“你說你有證據,什麼證據?”

夏大爺不緊不慢道:“下官有一人證物證可證明舍弟夏運海一案另有隱情。”

此乃峰迴路轉,堂上幾位官員皆面『露』詫異之『色』:“什麼證據?”

夏大爺上前,自袖中『摸』出一個冊子,恭敬地雙手遞呈到堂案之上:“這冊子上面乃是夏運海記錄的戶部倉廩虧空情況,請大人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