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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薛氏病了

薛氏情不自禁地一拍巴掌:“這個主意好!到時候即便是你父親怪罪,就說我一時間病糊塗了,神志不清,胡說八道。”

夏紫纖陰冷一笑:“母親為了父親的事情急火攻心,病倒床上,為了搭救父親不惜傾家蕩產,結果誤信他人讒言。而女兒為了照料臥病在床的母親,不得不寸步不離,不能為父親的案子奔波。如此一來,不就全部周全了嗎?市井間那些難聽的流言蜚語也可以不攻自破,周全了我們的名聲。”

薛氏點頭如搗蒜:“事不宜遲,你趕緊安排人請大夫,抓藥,將風聲放出去。”

“好!”夏紫纖立即起身:“紫桓那裡用不用如實相告?”

薛氏搖搖頭:“你兄弟那孩子心眼太實,又與那夏安生挺要好,還是瞞著他。”

夏紫纖應著,立即出去安排,將風聲傳揚出去。

安生在大房府上歇過一夜,大房自然伺候得周到。天一亮,綾羅綢緞的羅裙還有金銀花鈿,胭脂香粉流水一樣送進來,三四個丫頭圍攏著她梳妝打扮。

然後又是精緻的點心米粥一樣一樣送過來,令安生都有些受寵若驚了。她自己心裡一清二楚,但是仍舊心安理得地享用了,也學會了虛與委蛇。

冷伯的馬車還沒來,夏家大爺便出去打聽訊息回來了。

他興奮地告訴安生,皇上親自提審了夏員外,但是因為證據不足,李尚書又自殺身亡,因此一時間還不能證明夏員外的罪行是否成立。案子暫時擱置,需要等,只要喻驚雲押送著糧食回京,此案便是十拿九穩了。

到時候,夏員外頂多也就是一個翫忽職守的罪過,但是他不與貪官同流合汙,而且舉報有功,將功補過,這性命應當是能留下來了。

大房裡的人面上都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喜色,好似劫後餘生的人果真是他們至親之人一般。

只有安生心裡是七上八下,十分忐忑。她擔心,擔心喻驚雲若是不能尋回糧食,會被自己牽累,皇上降罪。到時候,所有的歡喜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冷南弦的分析,安生是深信不疑的。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冷南弦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是真理。

她內心深處,對於冷南弦存在著深深的敬意與信賴。

她將喻驚雲在大堂之上說過的那些話翻來覆去地想了幾遍,也覺得,喻驚雲的確是掌握了一點關於國糧的線索的。

而她,此時除了等待,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滿懷的希望寄託在喻驚雲的身上。

日上三竿,冷伯方才過來,卻帶給安生一個令她失望的訊息。

冷伯說冷南弦突然有急事需要去做,帶著馮嫂和千舟出遠門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一段時間,安生只能暫時住在夏家大爺府上。

為了方便她出入,冷伯會留下來聽候差遣,而且相互之間有個照顧。她假如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儘管吩咐冷伯,他會盡力幫她辦妥。

冷南弦這話並未誇大其詞,不為什麼,安生就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即便不在京城,一樣可以照顧自己。

只是冷南弦的離開,令安生突然就覺得空落落,好像自己冷不丁就成了沒人疼,沒人愛,被拋棄了的孩子。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好像,一時之間,做什麼都索然無味了。

她安靜地等了一天的訊息,陪著老夫人和安箏說話,講述這些日子裡聽來的,和經歷的新鮮事。

安箏正在議親,八字有了一撇,聽說是位青年才俊,在翰林院任職。

能在翰林院任職的,雖然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權勢,但是卻有真才實學。而且聽說家境特別殷實,世代經商,在京城裡都是數一數二的富甲一方的人家。

正是因為商人地位不高,所以在這一代,家裡極為注重孩子的學識,請了一位國學大儒教導府中子弟,終於飛出這麼一隻金鳳凰。

家裡人欣喜若狂,銀子流水一樣往裡面砸,年紀輕輕就混進了翰林院。

這戶人家,祖母和沈氏那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無可挑剔,十分滿意,也正應了中秋節那日,安箏所抓到的紅線卦象。

雖然還沒有定下來,但是府裡已經在給安箏準備嫁妝。

看起來,安箏對於這一樁婚事心裡也是極期待的,臉上始終掛著輕輕淺淺的羞澀的笑意,將憧憬一針一線地繡進手裡的枕套裡。

老夫人望著安生一臉的意味深長:“等到安箏的事情有了著落,祖母就開始給你物色一戶好人家。你是咱夏家女兒裡的翹楚,斷然不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