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是一聲冷哼:“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竟然好奇這『婦』人生養,侍郎府果真好家教!”
安生出言頂撞道:“在安生的眼中,只有病人。我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幫漣姨娘。”
二少夫人微微一笑:“姑母,安生姑娘名義上雖然是深閨千金不假,但是卻是見多識廣的。這種事情與她而言,不過是尋常之事。是我們少見多怪了。”
侯爺夫人眼梢向著她這裡瞟了一眼,滿臉鄙夷之『色』:“說得好聽,幫幫她?若非是你添『亂』,何至於此?”
話音剛落,就聽到房間裡,漣姨娘近乎於歇斯底里地瘋狂大喊大叫:“你們全都走開!你們想害我!想害我的孩子!安生姑娘救我!”
她聽到了自己的說話聲!
然後是接生婆子狠厲的吩咐:“都給我使勁兒,摁住她,將她捆在床上。”
漣姨娘“啊,啊!”地驚恐大叫:“救命啊,安生姑娘救我!”
侯爺夫人冷聲吩咐:“堵住她的嘴!”
接生婆子忙不迭地催促:“催胎『藥』熬好了沒有?快點端過來,給她灌下去堵住嘴!燙點也無妨,救人如救火!”
接生婆子的話,一聲聲,就像是催命鼓。
安生聽著漣姨娘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央求自己,心裡更是憂心如焚。
她與漣姨娘相交時間不長,但是漣姨娘在這孤立無援的侯府裡,對於她夏安生無疑是信任的,依賴的。
這樣危急的時刻,痛得撕心裂肺的折磨已經令人不堪承受,還有一雙雙無情的手使勁摁住她的身體,冷漠地捆綁住她,鋒利的,閃著寒光的剪刀或許就從她的眼前閃過。
而她,卻也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安生突然想起了安然。
前世裡,安然生產的時候便是這般,精疲力盡誕下孩子之後,夏紫蕪命人給她強硬地灌下了紅花湯。
安生愈想愈怕,“噌”地站起身子。而且因為起得太過於突然,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夫人,安生已經是戴罪之身,若是漣姨娘不能平安,自己更是罪上加罪,會愧疚一輩子!所以,我不能坐視不管!”
是的,盡人事,聽天命,若是漣姨娘果真回天乏術,自己也就認了。可若是自己冷漠地坐壁旁觀,她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侯爺夫人願意如何降罪便降罪吧!
她說完這句話,也不待侯爺夫人應聲,便一扭身衝進了房間裡。
侯爺夫人站起身來,氣急敗壞地訓斥:“反了!竟然明目張膽地跟我對著幹!”
二少夫人拽拽她的袖子:“姑母莫氣,讓她去就是。出了事情也與我們毫無干係。讓她自己到老太君跟前負荊請罪去,也省卻了你那樁煩心事。”
一股撲鼻的血腥之氣。
漣姨娘被捆綁在床上,正在拼命掙扎,嘴裡塞滿了東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只瞪圓了一雙驚恐的眸子。
頭髮早已經打溼,緊貼在臉上。
攬月手裡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站在漣姨娘跟前,正要去灌。
安生這時候已經可以確定,漣姨娘身邊這是真的養了一條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這種危急的時刻,不護主也就罷了,還助紂為虐!怕是早就生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她兩步上前,猛地呵斥一聲:“住手!”
攬月嚇得手一顫,有『藥』汁灑到手背之上,燙得她慌忙將碗丟下,嘴裡直唏噓。
安生憤怒地瞪了她一眼,轉臉去看床上的漣姨娘。
此時,她是真的懊悔自己學藝不精,否則,肯定能像師父那般,淡定上前,望聞問切,然後有條不紊地指揮旁人,救下漣姨娘。
接生婆子見有人喧賓奪主,指著她問:“你是誰呀?你想做什麼?”
安生同樣是氣勢凌人地瞪了接生婆子一眼,一指漣姨娘:“你不要管我是誰,我就是要告訴你一聲,我負責安撫她的情緒,讓她儘量配合你。而你的責任,就是要保住她們母子平安。否則......”
她一聲冷哼,瞬間散發出一股狠辣的凜冽之氣,頓時唬住了接生婆子。
接生婆子磕磕巴巴地道:“可,可是現在這情況......”
“少廢話,按照我說的做!”安生猛然打斷了婆子的狡辯。
外間有婆子跟進來,在接生婆子耳邊嘀咕了兩句話,接生婆子複雜地看了安生一眼,不情願地點點頭:“好吧,我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