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說,卻又有什麼顧慮。
“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安生姑娘,您辛苦一夜,早點回去歇著吧。”
安生點頭,門簾撩開,攬月探進一個頭來,上下打量了安生一眼:“安生姑娘還在?沒有回去歇著嗎?”
安生仔細看了她一眼,大眼睛,雙眼皮,塌鼻樑,薄嘴唇,比起漣姨娘來遜『色』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那個二公子怕不是瞎了眼睛吧?竟然被她『迷』住,聽信她的讒言,而不相信漣姨娘。
“等你們忙完了,有空閒照顧她了,我就回去。”安生隨意道。
攬月撩簾走進來,一手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片兒,窩著兩個荷包蛋。
“廚子們還沒來,就只能先捅開爐子煮碗麵片擋擋飢。”
“院子裡有小廚房?”安生漫不經心地問。
漣姨娘苦澀一笑:“剛有了身子那會兒,孕吐得厲害,二少爺就命人將旁邊的儲藏間盤了灶,簡單添置了柴米油鹽,也就是我什麼時候想吃點東西方便些。建成之後一直閒置著,攏共也就是用過兩三次,只有些油米,做碗簡單的片湯。”
安生也不過隨口一問,點點頭,又叮囑了漣姨娘兩句,方才出了屋子。
一撩簾,一道黑影“嗖”地自面前過去。
安生猝不及防,嚇得一聲驚叫,趔趄後退兩步方才站穩。
聽到廚房裡“噗通”一聲響動,好像是魚翻騰起水花的聲音。
天『色』拂曉,安生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黑貓,躍上院牆,仍舊戀戀不捨地扭過臉來望著她。
一個小丫頭從旁邊屋子裡出來,拿著棍子轟趕:“見天往院子裡跑,鑽進廚房裡不出來。許是一點油米招了耗子不成?”
攬月慌慌張張地追出來:“應該是這片湯的香氣將它招惹過來的,打了兩個雞蛋有葷腥。”
說完慌忙將廚房的門閉好,落了鎖。
“嚇到安生姑娘了吧?”
安生搖搖頭:“還好,就是沒有提防,冷不丁地駭出一身汗來而已。”
仔細再側著耳朵聽,廚房裡又沒有了動靜。
攬月“嘿嘿”一笑:“這天剛暖和一點,這些野貓就不老實了。”
攬月前幾次見給安生的印象有點囂張,鮮少對她這樣熱情,主動搭訕著說話,看在安生眼裡,就有一點做賊心虛,掩耳盜鈴的意味。
安生眸光閃爍,看了她兩眼,便告辭回了自己院子。
疲累了一夜,安生已經是呵欠連連,但是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便強打起精神來,洗漱之後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今日來得早,府裡女眷還在請早安,並未散去。
安生阻止了下人通稟,候在院子外面,不願意進去湊熱鬧。
她對於侯府這些口是心非,並且爾虞我詐的女人們心裡生了驚懼,能躲則躲。
一群奼紫嫣紅環佩叮咚地從院子裡出來,安生便慌忙閃至一旁,隱在了一叢已然泛綠的迎春花架之後。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魚貫而出,目不斜視。
昨夜裡在漣姨娘院中見到的兩個姨娘落了後,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看今日二少夫人那臉『色』是真的難看。昨夜裡還是那樣春風得意。”
“謀劃了這麼長時間的算盤全都落了空,心情一團糟,想要裝也裝不出來啊。”
“就是,聽信了府裡大夫的話,一早就說漣姨娘這一胎懷的定然是男丁,眼巴巴地盼著能養在自己名下呢,差遣了自己跟前兩三個丫頭過去小心伺候著,如今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看倒是未必,”另一個姨娘撇撇嘴:“昨夜裡安生姑娘說要進去幫漣姨娘催生,她氣急敗壞的,滿心不情願。若是我說啊,她寧肯母子兩人都保不住,她就解恨了,不用害怕漣姨娘奪了她的寵。畢竟,生養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哎,如此看來,咱們兩人不受爺待見,倒是因禍得福,最起碼能全須全尾地活著。”
“人家姑母那是侯爺夫人,背後有依仗,眼睛裡能『揉』的下沙子嗎?我們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好。”
兩人眼見眾人都走得遠了,慌忙緊走兩步,不再幸災樂禍。
安生沉『吟』良久,心裡有些寒氣升騰起來。
“安生姑娘?安生姑娘?”先前的下人四處張望。
安生慌忙從花架後面走出來。
“老太君請您進去呢。”
安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