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
因為婆媳之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他應當如何調解其中的矛盾,這是一個技巧。
他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喻驚雲乾脆在安生身邊坐下,伸出大手揉揉她的頭頂:“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有朝一日你若是成了我喻驚雲的人,我自然要無條件地服從你的旨意。就算是你真的刁蠻無禮,我也一樣寵著你。”
安生仰起臉:“那若是我說,漣姨娘摔倒的事情與我沒有關係,是有人在背後作怪,故意倒了豆子,滑倒了漣姨娘呢?”
喻驚雲的手一緩:“有這種事情?”
安生點頭:“漣姨娘說的,當時她已經走到了門口附近,那豆子才從床榻之上翻下來,不偏不倚,全都落在了她的腳下。”
喻驚雲笑笑:“漣姨娘的話那是信不得的。”
果真是與漣姨娘所想的一樣,沒有人會相信。
安生繼續做努力:“可是我相信漣姨娘所說的是真的。”
“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喻驚雲敷衍地應著:“不論如何,她都是有驚無險,全是多虧了有你在。”
喻驚雲的反應已經表明了這個府里人的態度。
她坐起身來,擁著錦被,一臉的鄭重其事:“漣姨娘不僅這次滑倒是別人有意為之,就連她的幻聽也是別人有意促成。”
喻驚雲一愣:“什麼意思?”
“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
喻驚雲啞然失笑:“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呢?”
安生一本正經地道:“我懷疑,最開始,漣姨娘聽到的嬰兒啼哭聲並非是幻聽,而是有人在刻意模仿。”
喻驚雲忍不住笑出聲:“院子裡那麼多人,如何就只有漣姨娘自己才能聽到?怎麼會是真的呢?”
安生堅定地搖頭,緩緩吐出幾個字:“她院子裡的丫頭有可能沆瀣一氣呢?”
“你在懷疑什麼?”
安生略一沉吟,然後道:“有一夜,我曾經聽到有婦人嗚咽的啼哭之聲,可是詢問金米兒與杏兒,均一口否認,說那不過是風聲,自己聽錯了。
可是後來在桃兒的嘴裡,我無意間問起,她說過,漣姨娘夜裡經常會哭,府里人都知道,早就見怪不怪了。
也就是說,金米兒與杏兒她們其實都知道,夜間確實是有人在哭,只是不想多言,所以都在說謊,說我聽錯了。
那麼,漣姨娘這裡,你想,是不是也有這個可能?
其實,這個嬰兒的啼哭之聲是真實存在的,只是,攬月夥同了漣姨娘身邊的丫頭,一併在欺瞞她而已。”
喻驚雲望著安生,知道她不是玩笑,忍不住問:“攬月她們擔心漣姨娘身子故意敷衍吧?”
“敷衍是真,但是可不是擔心她的身子,而是故意摧毀漣姨娘的意志力,令她徹底崩潰。”
許是安生所言有些高深,喻驚雲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其中的含義。
安生繼續娓娓道:“漣姨娘一直聽到嬰兒啼哭,擾得心煩意亂,而院子裡的小丫頭們卻是異口同聲地說她是聽錯了。按照正常人而言,心裡都會不由自主地生出驚恐之意。
漣姨娘原本身子就因為懷孕不太好,如今過度緊張與驚恐,她自然夜不能寐,經常心悸驚醒,身子越來越糟。而這深更半夜裡的嬰兒啼哭一直保留在她腦子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習慣性的幻聽,不用外界的刺激,只要她情緒變得緊張,腦子裡就會自主形成聲音。
這就是她為何一直說腹中孩子在啼哭的原因。若是不能及早發現並且醫治,她遲早都會變得瘋魔起來,成為真正的瘋子。”
喻驚雲聽得瞠目結舌,訝然問:“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想要加害漣姨娘?”
“那個聲音就是有人故意而為的。”安生斬釘截鐵地道。
喻驚雲疑惑地問:“何以見得?”
“今日我無意間發現了一件事情。漣姨娘的院子裡有一個一直落著鎖的小廚房。攬月在裡面,好像養了娃娃魚。”
“娃娃魚?”喻驚雲愈加好奇:“你見過這種東西?”
安生搖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在藥廬醫典裡看過,說是《山海經》裡有記載:龍侯之山……泱泱之出水焉,而東流注於河。其中多人魚,其狀如魚,四足,其音如嬰兒,食之無痴疾。這種娃娃魚可以食用,又可以入藥,主要就是醫治漣姨娘這種病症。
今日聽漣姨娘跟前的丫頭描述過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