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公公笑笑,道:“可以走了。”
雖說秦毅這個太子是無權無勢的,可人家現在畢竟還是太子不是?王公公自然不敢真的對他不敬,微微弓腰,道:“恭迎殿下。”等秦毅起步先行了,他才一臉不屑的帶著侍衛們跟上。
鑾和殿上,秦曄茗高坐於龍椅之上,一身明黃龍袍襯得他莊重威嚴氣勢逼人,一雙虎目冷光盡顯,望著廷下朝臣一言不發。坐與他右側鳳座的是當今的皇后娘娘、秦毅的生母戚氏,臉上的妝容不濃不淡端莊大體,耀眼的鳳冠和寬大的鳳袍更顯得出她的大氣與妍麗。只是眼角的細紋和眼中難掩的憔悴顯露和她這幾日來的擔憂,畢竟是親生兒子,她不可能真的做到臨危不亂。
秦顏坐在龍椅的左下首,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溫和笑意,臉色凝重冷酷。秦曄茗念在他受傷未愈,特意給他賜了坐。而另一個受害兒子,聽說傷勢過重至今還下不了床,便恩准他今日可以不上朝聽審。
廷下的群臣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下,就怕皇上一個不順心就先拿自己的腦袋出氣。這次的暗殺事件牽扯太大,不知會死多少人。
“太子殿下駕到!”殿外小太監高聲通傳。
群臣明顯都僵了一下,卻依舊沒人敢抬頭,更沒有人敢給秦毅行禮。
秦毅慢悠悠的踏進鑾和殿,臉上仍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副溫和老好人的模樣。只是沒有人能看得懂他究竟在想什麼,琥珀色的雙瞳中平靜無波,不見喜怒,更不見驚慌。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秦毅走到鑾和殿正中,對著秦曄茗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
戚氏已經許久沒見到兒子了,如今看他清減了不少的模樣頓時心痛無比。內心已經按捺不住的她剛想叫秦毅快起來,便看到秦毅的視線對她一掃,意味深長。戚氏心知這個時候只有忍,便強逼著自己挺直腰板不去看他,只是眼中已經淚光隱現。
秦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裡心疼母親為他受罪,但也只能在心中一聲愧疚嘆息。
秦曄茗彷彿沒有聽到秦毅的請安一般,只是看著他冷冷哼了一聲,沒有叫他起身,就這麼讓他跪著。
大殿內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地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秦毅見秦曄茗沒有理他,眼中還有怨懟之色,也沒怎麼在意,臉上的笑容分毫不減。
倒是坐在一邊的秦顏看夠了,斂了眼中報復的笑意,緩緩站起來走到秦毅身邊,對著秦曄茗微微躬身,道:“父皇,咳咳咳,有什麼話,不如讓皇兄起來在說吧。地上涼,咳咳,皇兄又在冷宮裡住了好些日子,怕會受不住的。”
秦顏眼中有不忍之色,略帶病容的臉上更是表現出一幅手足情深的樣子,言語間因為受傷未愈而時常帶著咳嗽。秦曄茗頓時一陣心疼,看著懂事的秦顏眼中滿是疼惜與慈愛。又看看跪在他身旁一幅死到臨頭還有恃無恐的秦毅,心裡更是恨的咬牙切齒,怒火就這麼爆發了出來!
“你這個孽子!”秦曄茗一甩袖,把手中的東西狠狠擲在秦毅面前。秦毅低頭,挑挑眉,哦,是太子府的令牌啊。
“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嗎?!竟然派人去暗殺自己的手足,差點害朕失去了兩個兒子!”說罷秦曄茗又指著秦顏,眼中又是怒又是疼:“你看看你皇弟,你這麼害他他不但沒有一絲怨言都沒有,反而還為你求情怕你會病著!朕對你,真是失望透頂!”
坐在他旁邊的戚氏臉上還是一派鎮定,可是暗藏在寬大衣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與失望。當年秦顏的母親柔妃在她的安胎藥中下毒,毒死了她腹中的孩兒。秦曄茗居然還跑來為她求情說她只是不懂事,當年的戚氏撫著自己凹陷下去的肚子,她的孩兒已經沒有了。看著自己夫君那焦急心疼的模樣,她只說了一句話:要麼南柔死,要麼整個南家都得為她的孩兒陪葬。當時戚老太傅還在世,且朝中多是老太傅門下弟子,他們聯名上書要求賜死柔妃,最後萬般無奈之下秦曄茗給柔妃賜了三尺白綾。至此,他們夫妻倆再也不復當年情分,帝后分房近二十年。
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戚氏再次把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秦曄茗,你永遠都不知道當年為了嫁給最愛的你,我為你放棄了什麼。為了愛你,我拋棄了最尊貴的身份最奢華的生活,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孩兒。現在南柔的兒子再次欺負到我頭上來,害我最後的一個兒子。你們誰也別想得逞!今日,我便要把這麼多年來的委屈和痛苦一併討回來!
秦曄茗的暴怒把底下眾臣嚇的心肝兒一顛,全都伏跪在地高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