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沒等鳳宸英回答,門外那人就自己開了門進來。
鳳宸英披著外衣走出了臥室,谷楊正揹著藥箱在外間等著。
“啊~~~”谷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半閉著眼睛說:“每次都要我三更半夜的起床,你就使勁兒的折騰我吧,我要是倒下了,看誰有那個能耐幫你騙你的小情兒。”
“白天飛兒都陪著我,膳食湯藥都是他親自監督的,他在的話你要下毒不容易。”鳳宸英已經可以看清楚了,不過還是有點模糊。
“嘁,”谷楊非常鄙視的看了鳳宸英一眼,道:“所以就深更半夜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倆在偷情呢!”
“我點了唐飛的睡穴,他不會醒的。而且我已經交代過鐵煥了,他來這裡不會有人知道,你擔心的事情更不會出現。”鳳宸英無視谷楊的不滿,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我的眼睛大概明天就能完全恢復了,你要是不快點給我下毒,讓飛兒察覺到了什麼,你知道後果的。”
“是是是!不用威脅我了!”谷楊滿臉不忿地提著藥箱走過去,“我馬上給你下毒,劇毒!”這個鳳大閣主,真是吃飽了撐的,明明眼睛都沒事了,要硬逼著自己把他再毒瞎一次,這不是自虐麼?!那個什麼狗屁答案就真的這麼重要?!
谷楊檢視了鳳宸英的眼睛一陣,頗為自戀說:“嗯嗯,眼睛恢復的不錯,我谷楊的醫術果然了得!”
“本座相信不用再複述一遍剛才的話。”鳳宸英冷冷道。
谷楊滿腦門黑線,無奈道:“是,閣主。屬下一定會毒瞎閣主,務求閣主能夠在得到答案前一直睜眼瞎。”
谷楊拿出一支尖細的銀針用火炙烤了一陣,才拿出一個藥瓶。開啟后里面傳來古怪的氣味,然後用針沾了些藥水拿出來。
“閣主,可能會有些痛,忍忍就過去了。”谷楊說罷就讓鳳宸英閉上眼睛,那支沾過藥水的針就直直刺入了他的眉心。
那點刺痛鳳宸英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之後雙目傳來火辣辣的痛倒是讓他皺緊了眉。
“閣主,忍一忍就過去了。”谷楊拿了一塊帕子用冷水泡過後,敷在了鳳宸英眼部。
等那陣灼熱的痛感消失後,谷楊才拿了一顆紅色的藥丸讓鳳宸英吃了下去。
“閣主,現在你已經看不見了。不過剛才你吃的是特製的解藥,三日後才會解了你的毒。”谷楊一邊解釋一邊拿走了鳳宸英眼部的那塊帕子,然後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說:“雖然不知道你想要什麼答案,不過我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告誡你,這毒只能用這麼一次,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給你用了。無論你得到答案沒有,還是用我的命來威脅我。”
眼前又恢復黑暗的鳳宸英沉默了一下,才沉聲道:“我明白。無論那個答案是不是我想要的,這種自傷的事情都不會再做了。”
等谷楊走了,鳳宸英才慢慢摸索著回房,解了唐飛的穴道抱著他閉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其實他也在怕,怕得到的那個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唐飛。
春雨後的天空很澄淨,一望無際的湛藍之中嵌鑲著暖陽,偶爾幾朵白雲飄過,愜意又舒服。
接過晏姒手中的信,何夕彷彿失了魂般慢慢走出芳華樓。一輛豪華的馬車從他身邊駛過,與他背道而馳,越行越遠。
大街上的人群一如往常的擁擠,可能是天氣很好的原因,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溫暖滿足的笑意。唯獨何夕,看不見這清朗的天氣,友善的笑容。
失魂落魄的獨自在街頭彷徨,看不到方向,也沒有目的。耳邊漸漸聽不到街上嘈雜的聲音,彷彿塵世這一切喧囂熱鬧都離他遠去般,五感驟失,只剩下心臟那一個部位還能感覺得到撕扯般的疼痛。
徐徐的春風拂面吹來,何夕感覺不到,卻吹動了他手中的信件,“嘩嘩”輕響。
何夕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低頭茫然地看著手中那封信,唐飛的親筆信,他讓晏姒轉交給他的信。
唐飛走了。。。。。。何夕抬頭,才發現自己走到了城西,走到了那座鬧鬼大宅的門前。一步步走過去然後坐在門檻上,何夕笑得無奈,也悽苦,喃喃道:“每次最狼狽的時候,都是你收留我。。。。。。”
呆呆坐在門檻上好一會,何夕才深深嘆了口氣,開啟了那封信,細細看了起來。
“何夕,你是我唐飛這輩子唯一的朋友。記住,無論將來如何,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信的內容很簡單,沒有依依不捨的千言萬語,也沒有惺惺作態的珍重抱歉。就連那字,也是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