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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床上,不覺嘴角微抬,似笑非笑地道:“……好侄兒,你果然是手段百出,我原本已經吩咐了絳珠絳珍這對姐妹將你嚴加看管起來,卻還是被你再一次順利脫身。”

此時一室靜謐,只有小几上的博山爐裡還幽幽飄出一絲暗香,北堂戎渡微眯起一雙鳳眼,目光不減犀利,哂道:“……孤確實是有一點小手段,只可惜又哪裡比得上伯父未雨綢繆,老謀深算,不然又豈會來到這裡,伯父又怎麼能再次見到孤?”北堂戎渡言語之間,絲毫也不掩其中的些微譏諷之意,北堂隕尚未落座,彷彿毫不在乎一般,神色從容,隨後走到一張太師椅前,坐定之後看著床上的北堂戎渡,微微一笑,悠然道:“我便是再如何未雨綢繆,卻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怕一個不當心,就讓侄兒尋了破綻,逃得無影無蹤。”

北堂戎渡聞言一哂,道:“……哦?既是這樣,想必伯父是有什麼極好的法子了,左右孤現在閒著無聊,便見識一下伯父的手段就是了。”一旁沈韓煙卻有些心下打鼓,神色很複雜,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皺眉道:“父親……”北堂隕一抬手,打斷了他下面想說的話,冷笑道:“我倒確實有個法子,雖然老舊了些,沒有新意,卻勝在十分管用。”北堂隕方一說罷,北堂戎渡鼻子裡卻‘嗤’地一聲笑,傲然道:“如此,孤倒是要好好見一下了。”北堂隕一揚眉,閒閒自口中道:“……只怕侄兒是不會喜歡的。”說著,就示意跟來的兩個人去開啟那口鐵箱。

那兩個青衣漢子二話不說,立刻就將箱子開啟,只聽‘嘩啦啦’地一陣響聲,從裡面拽出一件物事,北堂戎渡的視線剛落到上面,兩道眉毛就頓時凜然擰起,隨即目光灼灼地盯著一旁的北堂隕,半晌,眼神愈見犀利,嘴角卻緩緩噙起了一絲冷冷的笑意:“……果真是好法子。”

只見地上堆著黑黢黢的兩條鐵鏈,鏈子極長,也比較粗,其中一頭還帶有圓箍,分明是一副結實的鐐銬,若是在北堂戎渡從前,即便戴上此物,那也很容易就可以掙開,可眼下他身無內力,只是一個普通男子而已,對這鐐銬顯然就是無能為力了,一時北堂隕安然地端起一盞香茶抿了一口,微笑回應北堂戎渡道:“……看來侄兒還算滿意這樣東西,如此,便戴上罷。”北堂戎渡見狀,暗暗咬牙,兀自按捺下胸臆間的一口濁氣,冷笑道:“孤既是階下囚,這點待遇倒也不算什麼,卻讓伯父費心了。”聽見這話,北堂隕嗤笑著點頭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韓煙眼見這一幕,有心想說什麼,卻知道北堂隕是不會聽從的,因此只得默不作聲,一時間兩個青衣漢子將鎖鏈的一端拴在了屋子的承柱上,另一端帶銬子的那頭便結結實實地分別銬住了北堂戎渡的一隻手和一隻腳,北堂戎渡冷眼看著自己被銬上,在整個過程當中,他既不出聲,也不反抗,只有在手足都被桎梏住之後,原本還有些失神,此時卻用手摸了摸結實而冰冷的鐐銬,忽然間悠悠微笑,丰姿儼然,卻語氣陰冷道:“……伯父今日大恩大德,孤是萬萬不會忘記的,日後自有回報。”北堂隕漫不經心地一笑,說道:“……好侄兒,你一生下來便地位尊崇,後來更是貴為一國儲君,所以到如今受了一點小小的恥辱,便受不了了麼。”

北堂戎渡聽到這話,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了幾聲,隨後便伸手彈了彈腕上的鐐銬,嘴角泛起一個不屑的微笑:“伯父似乎搞錯了,這一點階下之辱何足道哉,於孤而言,也算不了什麼,但孤卻極度討厭這種一切都在別人掌控之下的感覺,孤厭惡之極……孤一生最大所求之事,只是絕對的自由,其他所有的追求都先是以此為前提,不然若是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自主,又有什麼意思!”北堂戎渡說罷,再不多言,只徑自姍姍起身,赤足踩在地上,緩步走到北堂隕面前,似笑非笑地說道:“那麼,卻不知伯父如今,可有孤父親的訊息?”

北堂隕目光一閃,旋即冷笑道:“如今有你在手,你爹那裡的事自然就容易了。”北堂戎渡微微擰眉,沉聲道:“……孤雖然身為大慶儲君,但父親他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比孤還清楚,若是想以孤來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孤勸你還是息了這個心。”北堂隕嘴角微揚,道:“如此,便讓我們看看你在你爹心裡,有什麼樣的分量。”眼中精光閃爍,冷笑道:“好侄兒,我自然拭目以待。”說罷,瞥一眼沈韓煙,臨走之前,悠然說道:“……我兒,好生看管著你這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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