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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的表情,這才開口對外面的人說道:“……你先稍等一下罷,本王這就出來。”

北堂戎渡說著,雙手撩起散發著香氣的熱水,用力洗了一下臉,然後便自浴桶中從容地緩緩起身,地跨到桶外,伸手拿過旁邊放著的毛巾裹在身上,隨意擦拭著肌膚表面和頭髮上的熱水,等到差不多了,才穿上乾淨內衣,取過一件長袍一絲不苟地裹住身體,從屏風後走出,一時定睛看向內殿正中,只見水晶簾子後,牧傾寒一身暗青色官階便服,漆黑的雙眸湛然有神,嘴角帶著一抹溫淡的笑意,北堂戎渡略一停頓,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牧傾寒聲音朗朗如金玉相擊,語氣平和,微笑道:“……不知道你一早便在沐浴,是我來得不巧了。”

牧傾寒一面說話,一面目光已朝著北堂戎渡看去,見北堂戎渡身裹一襲梨花白素羅長袍,溼發垂身,隻身站在殿中,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清雋穠麗的面容上可以隱隱看見有著極纖細的絨毛,雙頰微暈,容色殊好,直叫人不敢多看,牧傾寒只覺胸口猛地一動,心臟卻是驟然跳了幾跳,但馬上就覺得自己這樣灼灼看著北堂戎渡,是很有些無禮的舉動,於是微微轉過了目光,北堂戎渡從容地走上前幾步,微笑道:“時辰還這樣早,怎麼就忽然來本王這裡了。”

牧傾寒見他臉上微帶笑意,不覺也露出了淡淡的端凝溫暖笑容,靜靜地看著北堂戎渡,周身隱約的傲岸氣息漸漸都轉化無蹤,柔聲說道:“……你素來有咳症,一到冬季便會發作,前時我聽說玢州大翮寺有僧人有專治此症的方子,便派人去取,今早剛剛將東西帶回來,所以便來見你,或許,對你有些用處。”北堂戎渡聞言,垂目笑了一笑,胸口縈繞著一絲模糊的感動之意,既而看向面前的男子,道:“讓你費心了……想必多少會有些作用的。”他這麼一抬眼,不經意間四目相對,兩人就變成了定睛而視,牧傾寒的視線與北堂戎渡晶瑩的藍眸那麼一碰,心頭頓時一軟又一熱,不自覺地就捉住了北堂戎渡被水泡得綿軟的右手,攥在掌心裡,目光當中一片誠摯之色,並不掩飾自己心底的想法,只道:“我一日不見,就已覺得想你許多。”

上午並不濃重的光線中,牧傾寒長身玉立,明亮的天光照在他英俊的面孔上,滿眼都是近乎溢位來的柔情,北堂戎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微笑,牧傾寒見他肌膚如玉,尚有沐浴時不曾擦掉的水珠盈於睫上,動人之極,胸口頓時被什麼東西充塞得滿滿,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北堂戎渡的手,想要在那雪白的面頰間吻上一吻,但就在此時,還沒真正有所動作,牧傾寒卻忽然瞧見堂戎渡耳根下方的位置,溼發隱約的掩映中,竟然有幾處刺目的鮮紅噬咬傷痕。

牧傾寒如今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雛兒,瞧那傷痕的樣子,分明是才落下不久的,而且並非是在尋常歡好之際留下的普通印記,定然是被人暴力噬咬所致……牧傾寒猶如被一盆涼水驟然澆在頭上,北堂戎渡的身份極為尊貴,無論是妻妾還是寵侍,都不可能有哪個敢在他身上這般放肆,傷害他的身體,那麼,究竟是什麼人有這種膽子,有這種力量在他身上留下這些痕跡?這種地方,這樣的傷痕,根本就沒有別的可能性,唯一的理由,就是被人粗暴地狎暱!

二百九十五。 如何捨得你傷心

牧傾寒猶如被一盆涼水驟然澆在頭上,北堂戎渡不是普通人,他一個身份高貴的男子,卻在這種地方,有這樣的傷痕,根本就沒有別的可能性,唯一的理由,就是曾被人粗暴地狎暱!

思及至此,牧傾寒的胸口頓時猛地絞痛起來,這感覺鮮明無比,就彷彿自己最珍愛的東西卻被人肆意弄壞了一樣,心頭沸騰不休,眼眶內又是刺痛又是熱脹,酸熱不堪,連喉嚨位置甚至都隱約泛出了一絲腥甜的味道,牧傾寒勉強站定,壓抑住渾身翻騰的氣血,雙手突然重重按在了北堂戎渡的肩膀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間,卻只覺得他一按之下,右肩猛地一痛,情不自禁地便‘噝’地一聲小小吸了一口冷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牧傾寒卻是見了他皺眉輕縮肩膀的舉動,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昏亂的神思當即醒了大半,突然間伸手抓住北堂戎渡右肩的衣裳邊緣,不由分說地就是往下一褪——

一小截比美玉還要白皙的圓潤肩頭無聲無息地暴露在空氣當中,膚光勝雪,如同凝脂一般,只是那上面卻相當破壞美感地多了一枚深深的牙印,殷紅泛紫的齒痕分明已經刺破了肌膚,如同無瑕雪地裡被潑上的一痕汙血,牧傾寒眼睜睜地看著這傷痕,雙手微微輕顫,內心掙扎了許久,又彷彿只是一瞬,可方才勉強壓下去的怒火終究還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