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宮中沐浴完畢,對鏡更衣,準備出席晚宴,翠屏手中拿著犀角梳,一面親自為北堂戎渡梳頭束髮,一面笑道:“爺如今果然是長大成人了,模樣沉穩了不說,身條兒也長成了,奴婢記得當年漢王在這個年紀時,與爺便是差不離的。”北堂戎渡捏了捏玉色的額角,自鏡中瞅見自己的樣子,見鏡中人兩道長眉舒揚,前些年中養出的戾氣雖已化解無形,但卻添出了幾分大權在握,生殺予奪之色,曾幾何時,眉目中已盡顯天家貴胄氣勢,已經再不是最初的容顏與心境,一時間心中感慨時光匆匆,人間世事變幻之餘,不由得便用手在眉宇間揉了一下,令自己看起來更溫和沉斂一些,沒有那麼氣勢迫人,翠屏見狀,一邊指揮宮人搭配衣飾,一邊將北堂戎渡的頭髮挽起,笑吟吟地道:“奴婢瞧著,爺近來似乎開始有些在意自個兒的容貌了?先前還對穿著打扮不是太用心,可前幾天那會兒,只因身上的一件海鷹膀褂子跟平時常系的那塊玉佩搭配得不大出彩,就叫人現取了衣裳來,換下才罷。”
北堂戎渡微微一愣,道:“……是嗎?”一時間想了想,卻忽然抿起薄唇,心下暗笑,知道自己大概是因為北堂尊越的緣故才會如此,向來雖說‘女為悅己者容’,但事實上男子也是一樣,都願意在情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自己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俗人而已,自然也一樣不能免俗的……心中這樣想,嘴裡卻笑說道:“我如今正年輕,自然要講究些,弄得門面光鮮,才好勾搭美人不是?”翠屏聽他說笑,一時忍俊不禁,掩口笑道:“我的爺,如今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說話沒個正形。”
未幾,已是穿戴妥當,北堂戎渡對鏡細看,見鏡中齊整整一個華服俊美少年,神情沉靜,不必刻意,就自有一股從容優雅的氣息,既不過分張揚,亦無多少鋒銳戾氣,於是面上便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點點頭道:“今夜我留在父親那裡,不會回宮了,你用不著再叫人準備夜宵,等畢丹回來,你讓伺候的人都緊著些,不要怠慢了。”翠屏答應一聲,然後親手為北堂戎渡披上一襲蓮色青花斗紋大氅,又取了滾滾的熱茶來,北堂戎渡就著她的手呷了一口熱騰騰的茶水暖腹,這才乘車前往王宮。
席間倒也順利,雙方賓主盡歡,待到宴罷,已是深夜,眾臣陸續散去,鶻祗一方亦且辭出,北堂戎渡此時已有二三分酒意,與北堂尊越一同回到乾英宮,此時宮人已經鋪開被褥,點上百合香,父子兩人洗漱一番之後,便更衣睡下。
殿中靜悄無聲,一盞高腳琉璃宮燈放在榻前,盈盈照亮,北堂戎渡枕著身旁北堂尊越的胳膊,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父親的頭髮玩,雙眼合著,道:“你把燈都給吹了罷,我怎麼有點兒睡不著……”北堂尊越聽了,微微靠過身來,輕聲附耳道:“……睡不著?那就做些別的,嗯?”北堂戎渡眼也不睜,模糊哼道:“不,我現在乏了,改天罷……你講個故事給我聽,好不好?”可惜北堂尊越哪裡那麼容易打發,他如今正值盛年,最是氣血旺盛不過,精力飽足,此時美人在懷,怎麼可能去學那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因此輕聲嗤道:“……累了?那也沒什麼,反正不用你出力,乖乖躺著就是,嗯?”北堂戎渡不好再回絕對方,於是便打了個哈欠,往北堂尊越懷裡縮了縮,嘟噥道:“隨便你……”
北堂尊越聞言略偏過頭,瞧著閉起眼睛一臉迷糊,毫無戒心的北堂戎渡,不覺眯著眼低笑,拉著少年身上柔滑的細紈秋香色褻衣,只略略一扯,就露出大半個上身,頓時一片雪白剔透的肌膚暴露在燈下,亮晃晃地簡直耀花了人的眼,北堂尊越兩三把就剝下了那貼身小衣,坦出情人好一身白嫩滑膩的皮肉,湊過去含住少年的喉結,開始慢慢往下舔吻輕啃,北堂戎渡有些倦,面板溫熱,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細膩與柔滑,腰身被一雙火熱的大掌細細撫過,所過之處,如同著了火一般,只摟了摟父親的脖子,沒出聲,直到胸前的乳尖被含住嘬吸時,才後背微微生出幾絲麻意,像他這樣慣常在雲雨中做上位的男子,一般在床上都不怎麼喜歡被這樣調弄,因此修眉輕動,推一推北堂尊越,嘟噥道:“癢……”
北堂尊越安撫地拍拍兒子,鬆開對方被舔得溼潤的乳尖,改為以唇舌沿著胸膛一路往下,溼漉漉的舌尖一直舔及丹田處,一路細細濡溼下來,留下一道筆直的溼潤痕跡,同時雙手老練地在肌膚上細細摸索不提,然後舌頭便停留在腹部,於對方精緻的肚臍上打著旋兒,北堂戎渡癢不可耐,‘哧’地一聲笑出了聲來,卻還沒來得及推開北堂尊越,褲子就已經被扒下,同時小腹下面那根略有些昂揚之勢的礙物兒就猝然被什麼高燙溼熱的地方裹住了,隨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