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要知道,這兩年之中,他總是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冬墨這裡。雖然當初是冬墨堅持著不肯隨喬莎一起離開,也答應過如果哪天過得不好一定會回去投靠他們。可是龍吟月心中何嘗不明白冬墨對蘭陵恕的情意……固執痴情如冬墨,是決不肯將蘭陵恕獨自一人撇在赤裳王府的。
“王爺的病情……可有何進展嗎?”
開口提起蘭陵恕的時候,龍吟月的心中還是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感覺。那個女子,他以為她已恨他入骨,然而最後,她畢竟沒有狠心要他性命……
“王爺……還是老樣子。不過病情已經穩定了許多,有時候,還可以開口說一些話了。”
小溫輕輕說著,不著痕跡地將臉別到一邊。喬莎將小溫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卻並未開口詢問什麼。
說話間一行人已來到冬墨的房前,小溫站在門口,對著窗子輕聲通報。
“主子,龍公子他們來看你了呢!”
“啊~”
屋子裡隨即傳來了腳步聲,而後門扉開啟,亭亭如玉的人兒,出現在眼前。
“憐吟哥哥!”
冬墨眼圈一紅,撲到龍吟月的懷裡。
“我好想你啊……”
龍吟月看著面前的冬墨,似乎長高了些。臉頰略顯瘦削,面色有些疲憊,可溼潤的眼眸中,卻帶著喜色。
“我也一直惦念著你。”
龍吟月說著,心中溫軟,險些掉下淚來。
“念兒可好?一定很可愛吧。等……等王爺的病好一些,我一定要去看看她。哦,對了,光顧著說話兒呢,我去換件衣裳。小溫,先帶著憐吟哥哥和喬……嫂嫂去客房安頓安頓,我隨後就過去。”
冬墨急忙忙地吩咐著,目光落到龍吟月身後一直默然微笑的喬莎,隨即又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兩年未見,冬墨出落得更加清秀漂亮。可當他轉身回房之後,不知怎的,喬莎卻微微皺起了眉。
這樣的冬墨,成熟堅強,處事周密,卻隱隱地,透出悲傷。
小溫又帶著喬莎與龍吟月向預先收拾好的院落走過去,各懷著心事的三個人,這一路之上都不再開口。
房舍十分乾淨清幽,物品的佈置亦是全都依著客人的習慣而來的,想是主人必定花了不少心思。
將二人送入客房,小溫卻沒有離開。躊躇了片刻,還是將心一橫一下子跪到龍吟月的面前,帶著哭腔開了口。
“龍公子,算我求求您。您開個口,勸主子離開王府吧!”
小溫說著,淚水珠子般往下掉。
龍吟月聞言臉色瞬間慘白。
“不要急,冬墨那裡,到底如何了?”
“已經整整兩年了,可王爺她……一點起色都沒有。大多時候都在睡,清醒的時候也不認識人,時不時還會發一回狂。您們看主子他笑盈盈的樣子,其實,其實他身上好多傷。王爺如今的樣子,自是不會懂得憐香惜玉。我總是看到主子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偷偷掉眼淚,可是我去勸他離開,他卻死活不肯……”
小溫說到這裡,早已泣不成聲。
“主子是多好的人啊,心地善良,從不苛責下人。都說樹倒猢猻散,可這兩年來,他一個人苦苦支撐著這偌大的王府,硬是這樣挺了過來。這其中的苦,我不說,公子夫人也該明瞭。主子他那麼漂亮,倘若離開王府,即便再許人家,哪個女子也只會對他好,決計不會看輕他的。可主子卻……我知道主子是放心不下王爺,可是,小溫,小溫可以照顧王爺的。哪怕要我在這府中呆一輩子,只求主子能夠過上好日子……”
龍吟月看著地上哭成淚人的小溫,只覺得心中刀削般痛。
他只知冬墨也許會很辛苦,可卻不知他那溫軟的笑容背後,竟會有如此多的酸楚。
昔日那個愛哭愛笑的小小少年,已被迫著成熟到了如此地步。
“如今這樣的話……還是先帶我們去蘭陵恕那裡看看吧。”
一直沉默的喬莎嘆息一聲,將身旁默默流淚的男子摟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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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恕的房間,出乎意料地沒有那種長期病患會有的複雜味道,只有淡淡的藥香,繚繞在空氣之中。
那常年躺在病榻上的人兒,此時是醒著的。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時,竟然破天荒地轉過了頭。當她看到面前的兩道身影之時,渙散呆滯的眼眸忽而閃了閃。
“你來了?”
一臉蒼白的女子,黑髮鬆散地披著。黝黑的眼睛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