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驚呆,四周安靜無聲,聞針可落。
夏鏡花看著嶽紅衣,所有人也都看著嶽紅衣,大家心中都明白趙皇后方才的態度是要讓她嫁與太子。成為太子的女人,將來皇帝的女人,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但是嶽紅衣卻主惜暗中博了趙皇后和太子的面子,看中了毫無名聲的閒皇子獨孤燕,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眾人不解,不明,但夏鏡花卻隱隱能猜出嶽紅衣的心思,這可真是個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剛烈女子。明白自己已經先機盡失,便是嫁與太子也只是個側位,而今晚宴上趙皇后必然會要開口指婚,所性她也一拼,主動提出要嫁獨孤燕,要其他人再不能開口為他指婚。就算獨孤燕拒絕,她也能借口自己傾心獨孤燕而婉拒,而對於皇氏來講,一個已經喜歡自己弟弟的女人,太子也不會要,趙皇后也不會自甘打臉地去再指婚,一箭雙鵰。
獨孤燕也驚呆了,緩緩自席後站起身,看著面前一身紅衣的大膽女子,半晌後忽然笑了,如一個風流不羈的文士,笑道:“能得妻如小姐,是我的榮幸。”
嶽紅衣鮮少地微笑了,衝獨孤燕伸出手去,獨孤燕伸手淺握住,然後繞過席案帶著嶽紅衣衝帝后行禮謝恩。
獨孤宏政對於二皇子的事情一向過問不多,他有意娶妻,便樂見其成,道:“即是二皇子要娶妻了,那便好事成雙,讓禮部擬旨下去詔告天下,二皇子獨孤燕覲封為燕王,於婚宴當日行覲封大禮。”
獨孤燕帶著嶽紅衣上前再次行禮謝恩,趙皇后的臉卻在那一刻有種種尷尬和僵硬,卻又恢復了一派端裝慈祥之態微笑應對一切,說些恭賀之話。
今夜的意外,變故,對趙皇后來講,如一根刺入喉部的刺,便儘管這傷深入咽喉,讓她連呼吸都痛,但她也只能忍著。
“即是二殿下也有了新妃,那錦王殿下何不再喜上加一喜?今日這裡齊聚各府名門閨秀,聖上不妨為四殿下再指一位王妃。”有一位看起來是皇親家眷的貴婦開口。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都投向了獨孤錦衣,而那些在錯失了太子後的名門閨秀,目光裡則都開始顯露出了綠林匪徒見到金子一般的光。
太子已娶,二皇子已娶,如今餘下的皇子便是獨孤錦衣與尚未成年的獨孤璋,獨孤璋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那麼獨孤錦衣就成了唯一的肥肉。從前獨孤錦衣只是個名滿天下的賢王,遊歷在外,而近日因宮中護駕一事,皇帝對獨孤錦衣顯然十分的信任倚重了起來,連著幾日傳他入宮伴駕聽政,開始深受皇帝信任,加上他的長相和文雅氣質,這可是多少女子心目中的完美良人歸宿。
“錦王,你意下如何?”獨孤宏政看向獨孤錦衣發問,
獨孤錦衣一直溫和地帶著笑意坐在那裡,聽到這樣的提議,他緩然起身,繞過席案走到宴臺中央,衝帝后行禮,道:“稟父皇,皇后娘娘,其實兒臣已有中意的女子。”
“哦?是哪家小姐?”獨孤宏政有略略的好奇,而在場的所有小姐位都開始四下打量尋看可能存在的對手。
“她今日也在這裡。”獨孤錦衣慢聲說著,緩緩立直身子,轉過身來,將目光投向兩例環肥燕瘦,奼紫嫣紅的各府小姐們,眼光所及之處所有女子都不自覺地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直視,但他的目光也沒有停留,最終,獨孤錦衣的目光落到夏鏡花身上。
隨後,獨孤錦衣離席,從一片燈火光華中邁步向前,衣袍輕緩舒飄,仿若自煌煌燈火中而來,穿越一桌桌席宴,自一位位衣著華麗妝容精緻的名門閨秀面前經過,面帶溫柔微笑,攜一襲溫柔眼波,和那一身的優雅風流,徑直走到了最不起眼的席案角落處,衝素衣素容的夏鏡花伸出手來。
那一刻,夜風微拂,菊香透遍整個大晉皇宮,在璀璨如白晝的朝華高臺上,一切都靜得如凝固了,皇上,皇后,大臣,家眷,在場所有的人都似乎消失了不重要了,唯有面前站著的人。
夏鏡花看這眼前這個踏香伴月而來的男子,沒有說話,沒有起身回應,但已在不知何時不自覺地彎起唇笑了。四目相交,不必多言,一切默契於心。
“本王所中意者,唯有一人,便是定遠侯府的五小姐。”獨孤錦衣慢聲清朗地事宣佈一般開口,一字一字聽似溫和入耳,卻又鏗鏘有力,成為此時這高臺之上,皎月之下,甚至是夜空天地之間唯一的聲音。
看著這二人的相視微笑,聽著獨孤錦衣這樣如宣佈一般的言語,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一輪滿月之下,除了夜風輕拂,沒一點的動作或是聲響,彷彿天地在此時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