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死鴨子嘴硬,反下巴抬高了一點。
“姑娘就差沒把慪氣兩個字寫臉上了。”旁邊駕車的樊虎忍不住接了句嘴,鬧得夏鏡花好不尷尬。
“過來。”獨孤錦衣伸手。
“不過。”
獨孤錦衣無奈地有些嘆息,道:“那招盈姑娘相熟之人不是我,是青城,我不過是與青城一起見過她數次。夏府被貶去滄州後她曾讓人遞了封信與我,打探青城的訊息,我也是正巧想到,就與她續聊幾句,讓她對青城放心。”
“我又沒問,是我自己喜歡走路。”夏鏡花嘴硬了一句,自顧地走了。
獨孤錦衣隨後竟然自馬車中起身,走了出來,負手上前,與夏鏡花平肩向前走。
如此兩個漂亮的公子哥兒在街上走著,立刻引來許多姑娘側目,多是對著獨孤錦衣目露愛慕的,夏鏡花一轉臉,便道:“我走累了,還是坐馬車吧。”
言罷,夏鏡花一個轉身自己先上了馬車,獨孤錦衣笑著搖了搖頭,也隨後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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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秋夜宴前,夏鏡花都留在趙府,皇帝顧惜定遠侯之事,對夏鏡花的事兒倒顯得不怎麼上心了,一些朝中曾與夏遠威交好的老大臣都紛紛過府來探望,便是有些不能來的,也都送人送些珍稀藥材過來意思意思。
皇帝派了御醫過來趙府守著照顧夏遠,宮中也送來了許多珍貴藥材,太子那邊也送了好些東西藥材,夏妍一聽到太子,但眼睛都泛了紅。
而對於夏鏡花在外散佈的歌謠,也起到了不錯的作用,不過兩三日,晉都城裡巷頭街尾,從唱曲兒的嘴裡,到小孩子的嘴裡,都是傳唱著《天香記》太子與定遠侯府三小姐的老子佳人故事,好像眼現他們就是天底下人眼中,最般配,最合適的一對兒。
現在的夏遠威和侯府,處於一個混亂而不明朗的情況,皇帝一方面表現的極度關心,但卻又對於侯府的貶斥之罪沒有赦免,對於逃婚的夏鏡花也沒有下定論處置,一切如一堆糟米正在發酵,醞釀著誰也不知道是甜是苦的酒。
中秋之夜,趙景年與夏嫻帶著夏妍入宮,夏鏡花本是不去的,但夏妍卻總覺得眼皮兒一直在跳,心中不安,便央求夏鏡花陪她同行。
夏鏡花想拒絕,留在府中陪守夏遠威,正在兩人推說著出門時候趙府的門口處停下一輛馬車。
已經灑黑的暮色下,一輛眼熟的馬車似乎是在等人,簾子半挑起來,便看清裡面坐的是獨孤錦衣。
“五妹,有人在等你呢,晚些時候宮宴上會面便是。”夏妍眼尖,也認出了獨孤錦衣,便笑得有些曖昧地打趣兒夏鏡花。
“三姐。”夏鏡花有些臉熱地埋汰了夏妍一句,夏妍隨後上了她的馬車,沿路朝皇宮的方向去。
想一想,府中有太醫照料,早些時候講夏遠威的病情已經穩定控制,在漸漸轉好,府裡也有下人守著,似乎也沒什麼事情,夏鏡花也就自下了臺階朝馬車走過去。
“在等我?”
“嗯。”獨孤錦衣隨口就著,自旁邊取出一封信箋遞給夏鏡花。
夏鏡花有點疑惑地接過來,抽出裡面的雪宣紙,便禁不住立刻欣喜地笑了,是夏青城的手筆。
“知道你掛心青城,就在這裡等你,也好早些讓你見到。”
信不長,筆法有些混亂,就是說了些寬慰之話,表示自己平安休養,可見夏青城的肩傷還是有些影響的,但他能寫字,這說明至少醒了,能坐起來,信末還講明他打算近日赴京,過不了多久也能來晉都城了,這對夏鏡花來講,就是天大的喜訊。
“真有些不敢相信。”夏鏡花放下手中的信箋,目光裡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怎麼忽然說這些,難不成我還能為哄你寬心,假冒青城的書信不成。”
“不是這樣,我是說……我會覺得有些害怕。”夏鏡花眼神中有擔憂顯露,面上的欣喜漸漸收起。
“害怕?”
“每一次,我覺得有人對我好,我最高興,覺得滿足的時候,就會有壞的事情發生,我害怕……現在的欣喜只是剎那煙花,害怕會失去……然後發現又是一場虛幻。”
“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獨孤錦衣伸手,輕握住夏鏡花放在膝上的手。
“對呀,說這些幹什麼,今日是中秋,也得了夏青城平安的訊息,人圓月圓,多好。”夏鏡花收起信箋,笑呵呵地點頭,順手挑起車簾,發現馬車正行在皇宮的五門外承天廣場上,看到著那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