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少說幾句?這是郭村,不是傅家莊,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說話啦?她在我家裡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年,難道我不該要些補償?”
旁邊圍觀的村民就笑著說道:“那郭三嬸是要人家賠償多少銀子吶?”
那老婦頓時就挺了挺胸脯,說道:“一年就十兩銀吧,她嫁到我家七年,就給七十兩銀吧。給了銀子,我就讓我兒子寫休書給她。不然就在我家當個妾室,我家這麼多活也是要有人做的,只要她幹了活,少不得給她一碗飯吃。也不耽誤我兒子另娶,更不耽誤我抱孫子。”
傅天海等人聽得這番話氣得夠嗆,:“你想休了我女兒?沒門!還想我女兒給你家做妾?白日做夢呢。這走到哪裡都沒這個道理。我女兒可是你家三媒六聘娶進來了,你倒是會滿嘴胡沁!”
小劉氏看傅天海還不瞭解情況,就湊過去說道:“他爹,娃說不想跟他過下去了。你就幫著與他家了斷了吧,就是以後我們養著娃,也不要讓娃再留在這家裡任他們做賤了。我可憐的女兒,怎麼這麼命苦……”小劉氏說完又嗚嗚地哭開了。
傅天海這才知道不是說合、撐腰、要說法這麼簡單,女兒是不想再一起過了。
也是,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女兒又生不出一子半女,難道真讓自家女兒騰位置做妾不成?那是萬萬不能的。
傅紫萱看他臉色變幻,想必是擔心傅紫梅被休了,而且頂著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名頭,怕將來真的要在家裡老死了。可能是想著能過就湊合著過的意思。
想了想就走上前去,對傅天海和族長說道:“這郭家欺人太甚,今天已經撕破臉了,讓我大姐再留在她家,他們也只會往狠裡做賤大姐的。以後哪怕大姐嫁去給人當後孃、當填房也比在這家裡強。就是嫁不出去,要在家裡養一輩子,有那麼多兄弟還怕什麼?哪家也不會少了大姐一碗飯。這郭家是再呆不下的了。今天就讓那家寫下合離書來,再把姐姐的嫁妝拿回來就是了。”
傅天海還不待說話,那傅紫梅聽了立刻就跪在她爹面前:“爹,我不想再和他一起過了,讓女兒回家吧。將來女兒會自己養活自己的,絕不拖累爹孃兄弟。”淌著淚就要給傅天海磕頭。
傅天海聽了心如刀絞。流血不流淚的漢子也不由得淌下淚來,忙下手去攙傅紫梅:“好,爹答應你,以後爹孃養著你,家裡也總會有你一碗飯吃。”
傅天湖看了這一幕,咬著牙往前邁了一步就想衝上去狠捧那郭大雷一頓,被傅紫萱和文氏等人死死拉住了。
族長在一旁開口說道:“如今家裡都好過了,就是白養著紫梅也不要緊,就是在族裡落個女戶也沒人說她。再說了,紫梅這丫頭這麼能幹,願意娶她的人多呢,今天我們就把孩子領回去,再不讓別人做賤她。”
小劉氏走過去把傅紫梅攬在懷裡,一口一個:“我可憐的女兒啊”,母女倆抱頭痛哭。
圍觀的好些郭村村民見了這一幕也不停抹淚,對著郭三一家指指點點。想來這一家人以後在郭村是不會有多好的人緣了。
接下來的話題就好辦多了,就圍繞著合離和嫁妝說話。
那老婦雖不識字,但也懂合離和休棄的區別,堅持要讓郭大雷寫休書。把傅紫萱惹惱了,大聲說道:“王直,去車上把筆墨拿來!”
王直轉身蹬蹬去了。這車上的暗格裡一直放著筆墨的,以備不時之需,王直這時最能體會小姐的先見之明。
王直很快就把筆墨拿回來了,傅紫萱就吩咐他道:“既然郭家一定要寫休書,那我們就寫。”
那老婦還以為自己陰謀得逞,正暗自高興:小樣,不會下蛋的母雞還想要合離書?看你離了我兒還能嫁到什麼好人家去。
正洋洋得意,就聽到傅紫萱說道:“王直你來執筆,我來唸你來寫,今天是我傅家女要休了郭家男,可不要搞錯了。”
眾人齊齊一愣,傅家女休了郭家男?還有女的休男的?愣怔過後,就齊齊叫好,圍觀的村民都不住叫好起鬨:“對,對!休了他,不是他們家堅持要休書嗎?就寫休書給他。”
郭村長一臉暴汗,這圍觀的到底是郭村的村民還是傅家的族人啊?
很快就聽到傅紫萱一邊念,那個叫王直的在一旁執筆寫著:“休夫狀,今我傅紫梅立此休書如下:因夫婿郭大雷行為不檢,德行有虧,與寡婦無媒苟合珠胎暗結,特立此休書成全。自此後男婚女嫁,互不相干,嫁妝聘禮各自取回,再不相欠。”
唸完之後,讓王直又抄了一份,又讓紫梅簽了字,又拿去給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