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樂了,一邊給季同遞帕子一邊笑:“我們沒這麼多銀子呢。爹,縣裡的房子真這麼好?”
季同嘿嘿笑:“挺好!都挺好的!”
稱砣笑道:“確實都挺好的。不過喬府介紹的那個經濟……我可算是見著比您更能說會道的人了。”
“我算什麼能說會道?不過是個村的。真要到了縣裡,只怕除了讓人說村,還要被說是沒規矩的野丫頭呢。”
稱砣退了出去,季同摸著荷花的頭嘆道:“我閨女是最能幹的,就算是縣裡的千金小姐,也比不得我們荷花一根手指頭呢。只是爹沒用,這些年苦了你了。”
“爹,您才辛苦呢。琴姨奶奶都說您寵著我,比千金小姐養得還要好。”荷花得意地亮著自己養得白白嫩嫩的雙手,問了房子的事情,這才鄭重其事道:“爹,我瞅著今年恐怕要發雞瘟,打算讓王掌櫃把我們的燒雞鋪子先停了。村子裡養雞的,因為現在沒什麼明顯的跡象,爹還是和他們單獨說一下,讓他們都注意些,做點準備。”
季同在關於雞的事情上,一向是對荷花言聽計從的。聽她這樣講,飯也不吃,立即就出門去和村民說叨了。差不多到半夜才回來,愁眉苦臉道:“我都和他們說了,但他們……有些人不相信。”
不相信也沒辦法了,只希望是自己判斷錯誤。
聽得季同說只在大海叔家吃了些點心,荷花趕緊叫廚房把熱著的飯菜端上來,自己也順便吃了些宵夜,這才去休息。
隔天王掌櫃捎了兩盒胭脂,急匆匆地從縣裡趕來問信,和旺財是一樣的問題。
荷花知道王掌櫃是個精明的,對燒雞鋪子也很上心,用買房子那一套肯定糊弄不了他,就把自己擔心會發雞瘟的事說了,王掌櫃果然叫好,“入嘴的東西最是要小心。真要有雞瘟,這一年沒人敢吃雞還是其次,就怕有人說吃了我們的燒雞有什麼病痛的,那可就不得了!”
荷花笑道:“以前別人眼熱我家養雞,後來又有人眼熱我家的燒雞鋪子。其實也沒多少錢,偏生一個個都在背後想著怎樣才能把我們的燒雞鋪子搞垮掉。多虧王掌櫃厲害,我們才能一直賺點碎銀子。這下好了,不用他們打壓,我們自己關了,他們總算舒心了。”
王掌櫃捋捋鬍子,“只怕他們過幾天就得哭了。不過,小東家,我們改什麼行當?這可要快些定下來才好。那幾個小崽子們鬼得很,可不能讓他們閒著。”
季同是名義上的東家,季均是少東家,管事的大多時候卻是荷花。王掌櫃最先是看不上她這個黃毛丫頭的,只不過想著季同待人敦厚,給的工錢也多,就留了下來。到後來知道這個家沒有女主人,東家和少東家都由著黃毛丫頭來,小姑娘也不是個胡鬧的。為了表示尊重,他就想了這個小東家的名號來稱呼她。荷花說了幾次沒用,也就由著他了。
但荷花知道,她還好是生在季家村,要是在縣裡,可沒有哪個十幾歲的姑娘家是成天亂蹦的。以後搬去縣裡,還要低調一些才好。季均眼看就要參加院試了,也不可能頂著少東家的名號出去。還是給老爹找個稱心如意的人要緊。
眼下錢還夠用,鋪子的事也不用急。燒雞鋪裡的夥計不多,但當初都是精挑細選的。荷花沉吟一會兒道:“王掌櫃,你們先歇著,順便合計合計,看有什麼好做的。爹爹最近要買房搬家,怕是顧不上這許多。你回去告訴那些夥計們,就算歇一兩個月,工錢還是照給。但不許他們出去鬧事。”
夥計的工錢都可以照給,他這個掌櫃就更不用說了。王掌櫃吃了放心丸,喜得連夜趕回去張羅。
人情來往
這一天季同和季均一起去買房子,回來後季均朝荷花眨眨眼,表示事情辦成了。荷花高興地問他院子的佈局到底怎麼樣,裡面需不需要大肆修整,周圍環境又如何。季均卻有些意興闌珊,答非所問。
荷花追問許久,他才遲疑著道:“我們……今天在路上碰到一個人,看起來很像孃親。”
荷花聽後第一反應是:“爹爹也看到了?他怎麼說?”
季均疑惑地看著荷花,“爹爹楞了很久,什麼也沒說。”
老爹的桃花終於要開了嗎?
荷花忍不住激動和八卦起來。
這幾年來,他們的日子漸漸好過,就不斷有人來給季同說親,甚至連他們那兩個以前基本沒見面的舅媽也時不時過來走動,這個說她孃家的堂妹是個極其溫和能幹的人,配了季同正好,也不會虧待了他們兩兄妹,那個說她有個侄女,正是豆蔻年華,長得多麼心靈手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