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嶽軍的懷抱。
只見這剎那之間萬箭齊發,如那排山倒海之勢,根根刺進了再興的胸口,手臂上,腿上……
那是幾乎被刺的體無完膚,血紅併發,可他依舊拖著那隻剩一絲氣息的殘身雙眼死死的緊盯著那兀朮所在的方向,一步一血泣,一步一苦楚的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顫微著走去。
而那兀朮見了此情此景那是嚇得一屁股癱軟在地,手不停的哆嗦著指著再興:“你,你,你,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竟然……竟然這樣還不死!給我刺,給我刺!”
只見此時一個小兵拿著長槍向再興走來……
他,楊再興,怒目而視,悲天而吼,但手卻再也抬不起來。
——這剎那間,他的思緒回到了那****與憲共臥月下的夜晚……
“再興,若有朝一日,大宋能夠統一,你想過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嗎?”憲躺在黃土之上,將雙手置於腦後,向再興問道。
而再興卻只是用手醒了醒鼻子,然後朝著張憲憨厚的傻笑著:“嘿,老夫能過什麼樣的生活啊,無非就是騎著那賓士的駿馬飛奔於那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追逐著那獵豹,烤著那野兔,做一閒野散人,遊蕩於那天地之間,不亦樂乎!”
“等到那時,我們就退出戰場,退出塵世的紛爭,把酒言歡,笙歌載道,自耕自足,兒孫美滿,直到我們老死,這便是塵世中最幸福之事了吧?”憲抬起了頭看著那明月懸空不禁的笑著對再興說道。
“是啊,那便是最幸福之事了……”再興與憲望著那一輪明月,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共舉酒杯,相視而笑著。
憲拔山河興蓋天,英雄相惜共醉月。
浮生有夢閒野散,此志只待江山還。
那小兵一槍刺向再興的腦門……
“張憲兄弟,岳雲兄弟,對不住了,老夫先走一步了,若有來世老夫再與你們一起把酒言歡……可惜,老夫好不容易才有了真正的知己,卻就這樣……”
再興,怒目而視著兀朮,而手中依舊緊握著楊家槍,只是早已沒了氣息。這看的那兀朮也不禁的大驚失色,魂魄盡失。
而後,兀朮吩咐著讓人燒了再興的屍骨,而這一燒盡然從他體內燒出兩升多的箭鏃,那是看的在場的金兵無一不落淚,無一不感其英勇。這究竟是怎樣一份情懷?這又是怎樣的一豪傑?萬劍穿身,血盡留,卻仍擋不住他的豪情壯志!卻仍擋不住他那顆燒遍原野的赤子之心。
而此時微風一作,浮塵一驚,再興的骨灰,隨著那徐徐之風,於天空旋舞著,翱翔著飛向了大宋,散做了點點塵灰,滋潤了南宋每一寸土地……
二)
(點篇詩)
舉杯共邀明月笑,忘卻悽苦無數。
將軍百戰生死義,千箭不擋一路!
苦孤苦,十年生死幾相離,十年心酸幾相依?
只道是報國門,步步泣血,步步淚,只為歸還路。
(正文)
雨如瘋狗般在張憲的臉上撕咬著,狂吠著,抓狂著。滴滴化骨,滴滴刺心。
張憲左手拿著那半根楊家槍的箭鏃在雨中揮舞著,右手拿著自己的斧頭槍配合著箭鏃舞弄著。也許旁人此時並不明白張憲他這是在做什麼,而卻只有他知道,他只要揮舞著箭鏃便宛如再興還在他身旁,那輪明月也依舊明亮……
自從聞得再興殉國的訊息之後,張憲那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兀朮之處。他手握斧頭搶,登高一聲吼,用力一揮,硬是將那十米高白斤重的綠油之樹給劈了個兩端。那看的兀朮是瞬間瞠目結舌,魂飛魄散。如果說再興猶如豺狼,那張憲就定如猛獅,況且這數年以來張憲的威名早就令金兵聞風喪膽,遇之則避,萬不會有人會斷然的去挑戰於他那便猶如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大,大,大王……這,這,這張憲可是一人能抵一支軍隊啊,況且他身後還有這千百岳家強將悍兵,我們怕是……怕是……”只見那侍從吱吱嗚嗚的在兀朮耳邊說叨著,臉上帶著萬分驚恐之色。而那兀朮實則也早就有此想法,只是這話語從他人口中一說出他便像有了開脫一般連連點頭道:“你說的有理,你說得有理,那我們就留下一隊人馬掩護,然後我們趁著夜黑趕緊逃走。”
“大王英明!”那侍從一邊恭維著兀朮,一邊暗自指揮著金兵部署著逃亡的路線。
而另一邊 “張將軍,這金兵待在這裡既不開戰又不投降,而我們也不出擊也不進攻,這是為什麼呀。”
只見那徐副將摸著頭,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