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只苦一世悲涼,只悽華塵一夢,只恨這一世浮塵……
只見李瑁只是朝著太子的馬匹輕輕一擊,太子便人仰馬翻重摔地上,撫著膝蓋血流不止,而玄宗見此情此景雖是極度偏愛李瑁竟也發怒朝著他斥責了一頓欲示意刑法,而惠妃跪地為兒求情,玄宗見此情景卻只是深嘆了一聲撒手而去,留下惠妃母子跪於地上,靜思己過……
而太子見此情此時的嘴角盡然浮現了一絲邪惡而又得意的微笑,他的思緒回到了那換衣室間,李瑁的鞠仗早就被他命令隨侍的太監給換了去,掉了包。這一局,從一開始,他的目光便不在球場,而只在李瑁……
綺夢會心一笑,醉看那顫微的殘手,輕聲念道:“武惠妃,你也會有今日?”
而惠妃此時卻眉頭一鄒,齒間一咬,心中盤算著,此次的恥辱定要討回,而欠她這筆債的又將會是何人?
這深院紅牆,望的到的是宮宇,摸得到的盡頭,謀不盡的是計策,數不盡的是白頭……
(三)
(點篇詩)
點石駭浪驚,豺狼相惡眼。
颶風百里吞,天地血紅變。
(正文)
開元十五年,初夏,半夜,掖庭宮涼亭
初夏剛現,乍暖還涼,夜還略帶秋尾之意,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斗篷,帶著精緻鬼神面具的男子坐於涼亭石凳之中,巧手擺弄起了棋局。
只見他手拿棋子,嘴角盡露一絲陰險之笑,輕輕的“哼”了一聲隨後自語道:“這第一步是借梅妃之弟之手使商家滅門,商綺夢入宮。”他微微一笑,得意的將一顆棋子擺於了棋盤之上。
“而這第二步是她的得寵,這料誰也未曾想到,這郭公公竟是我的人,她的得寵從一開始便在我的計劃之中。”他隨之又拿出了一顆棋子。
“而這第三步便是明蘭之死,你們皆以為她是死在武惠妃手中,卻不知那日真正將她推入湖中的卻是我,然而這一步一走,如今連秦姑姑竟也為我所用,甚妙,甚妙啊!”說著那黑衣之人將棋子一把撒於棋盤之上,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時只見幽黑深處,一陣急走的腳步聲,一位簡衣素裹的女子站於那神秘男子之後,焦急的說道:“弒尹,按你的計策我果真報的了仇嗎?”
弒尹“哈哈”一笑,提起桌上茶壺給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水,慢慢飲下,說道:“秦姑姑,你只需按照我的計策,我的吩咐行事,我保你即能為你女兒報仇殺了惠妃,毀了那柳貴人,又可順帶榮華一生,何樂而不為?況且……你可別忘了,之前你多次偷運賞賜拿到宮外變賣,這又是何人幫你?想必其中利害,你是早已明瞭吧?”
秦姑姑聽後指甲一掐自己玉肉咬了咬嘴唇,又問道:“好,我信你,那我接下里應該怎麼做?”
只見弒尹拿起茶杯仔細端詳起來杯中映月,陰邪一笑道:“你如今什麼也不用做,這局,已經開了,至於這如何廝殺便是他們的事了,你只需坐山看虎鬥,品茶看戲就行了。”
“好,我明白了。”秦姑姑答道。隨即她又定睛望去,仔細的打量起這個叫做弒尹的神秘男子,心中充滿了萬分疑惑:此人究竟是何人?他又為何要攪亂這一池清水,激起這驚天之駭?
然而不管他在計劃著什麼,他們早已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捆綁在了一起,無從選擇了……
月,雖皎潔如洗,卻也朦朧殘缺……
翌日,長生殿
“娘娘,這上次馬球場上的事,不出您的意料,果真是那太子所為。”只見碧玉輕步走到武惠妃跟在在她的耳邊竊竊私語道。
“好啊,李鴻,我看你是太子的寶座坐的太過了安穩些,竟敢欺到我武惠妃頭上來了!若我此氣不出,怕是你著實不知,我武惠妃豈是能惹的!碧玉,你幫我傳話給我那些朝中親信,讓他們暗中調查*羽的罪證,一有發現立即稟報給皇上,還有,將曉玉派去太子府監視其行蹤。”惠妃一拍茶几,眼中怒火中燒,對著碧玉那是各種囑咐,而碧玉待惠妃一交待完,便揣著娘娘的旨意朝著宮外奔走而去……
然而,卻不知,此時的東宮,早已謀劃好了一場倒武的浪潮……
而這豺狼之爭,終逃不了弒尹的棋局之困……
命,從一開始,便已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