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篇語)
伸出手去,我卻抓到了地獄,是我一步一步將你推入了那悽苦的深淵,但倒在血泊中的你卻比任何人都渴求著我的幸福。
你的血,塗在了我的側臉,那越發冰冷的溫柔,撕碎了那十一載的心痛,這份深沉的愛,是我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我給不了你愛,給不了你承諾,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煉獄的熊熊烈火之中,飽受苦難,而我唯一能為你所做的便是將你刻在記憶的最深,為你而泣。
紅蝶,為何虛空竟暗了?是不是你已開啟了修羅之門,等著我前去?
(點篇詩)
汗馬策,辛淚撒,夜入翁中計。
淚千雪,萬里冤,一朝庶人貶。
尊榮失,街頭棄,只念伊人笑。
毒酒飲,血泊倒,魂斷紅塵戀。
(正文)
自從那日綺夢與李鴻宮牆一別,這數月以來,她便再也沒見著他的容顏,而李鴻的愛卻依舊圍繞在其側,保護著她不受宮中欺凌,不為冷落而苦,而若她有絲毫不適李鴻便會想方設法送去各種奇珍益草助其調理。
縱使他容顏已摧,發如白雪,但唯有此愛,是他黑夜中的一抹明,即使這朝局對自己是越發不利,他也不曾停止倒武的步伐,只因停下,他的愛便也停了。
愛的悽苦,但也愛的刻骨,即使只是一個人的獨舞。
日如梭,一朝一指間。在這歲歲年年,時境變遷的日子裡,惠妃不斷的向著玄宗進著讒言說是太子想要謀害她們母子,並指責李鴻結黨營私,欲有不軌之舉。起初的玄宗,只是笑笑並未當真,然而時間一久,加之惠妃描繪的形真意切,他竟也漸漸生疑,提防起李鴻起來。
一日,惠妃聲淚俱下,言辭鑿鑿,說是李鴻已開始謀逆,欲殺她們母子而後快,玄宗聽後勃然大怒,一氣之下說要廢黜太子,幸而中書張九齡以驪姬、江充、賈南風與獨孤皇后等人故事勸諫玄宗不能廢太子,這才打消了玄宗廢儲的想法。
然而武惠又豈會善罷甘休?這潭池水既已波濤漣漣,便再也無平靜之理,既已掀起,便要天翻地覆,乾坤失色,待到山河盡,方停息……
幽黑深處,陰犬的魔抓伸向了張九齡……
不久,張九齡罷官,再也不朝,以以惠妃馬首是瞻,阿諛討好的李林甫代之。而太子這邊也查到了曉玉,殺之,並安插了許多眼線於長生殿中,惠妃的一言一行盡在李鴻手中……
風起,雲滅,赤月殘……
開元二十五年,四月
這天陰風陣陣,暴雨驚雷,鬼泣哀嚎。
只見德全丟了魂似得衝進了太子的寢宮,跪倒到李鴻的面前,慌張而又悲切的說道:“太……太子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李鴻連忙托起德全的手腕,焦急的問道:“發生何事了?竟見你如此慌張?”
而德全卻只是扶著李鴻的手,嚥了口口水回答道:“不好了,太子殿下,據宮內眼線來報,壽王和武惠妃今日夜裡可能對陛下不利!”
“什麼?你快詳細說來……”李鴻還未說完,便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斷了問話。
只見幽黑深處,一個身體鐵甲,血跡斑斑的男子,手捧著血扳指,表情凝重的跪在太子府的門口,大聲喊道:“請太子殿下救駕!”
狂雨溼了那位男子的臉,李鴻拿起了置在屋內的寶劍,朝著那位男子走去……
幽黑之中,一抹殘光打在那位男子的臉上。
他,看清了他的側臉。
“這不是父王身邊的趙將軍嗎?”李鴻扶著趙將軍的手,想要將他一把拉起,卻只見他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將血扳指捧到了殿下的面前,說道:“太子殿下,您可還認得這枚扳指?惠妃娘娘和那壽王已集結了大批人馬,想要行刺陛下,逼迫陛下退位,易儲,改以壽王為帝,如今陛下正被囚於太極宮中,微臣好不容易衝了出來,趕來東宮,還望殿下快快前去救駕啊,晚了或許陛下就……”
李鴻聽了此言,那是心急如焚,一把將那染血扳指緊握手中,磕出血來,隨後命了德全火速去調精兵,自己便飛馳上了快馬,朝著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府邸的方向趕去……
一腔忠誠血,父危心中念,策馬百鞭赴,甕中悽淚殘。
陰風掩月,三王疾走。遙遠望去,皇宮城門竟是開著的?然而,父王的安危卻讓李鴻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考慮這背後的原由,他只是帶著他的弟弟二人以及手下的精兵強將就這麼肆無忌憚,冒冒失失的闖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