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篇語)
我欲化作春雨,
潤澤一方土地,
無奈漠然回首,
只剩刀光劍影。
(正文)
榆罔七年(已丑年)春
空桑,經過數年來的休養生息,已是土地肥美、牛羊充足、百姓自得安樂、集市人群雲集。然而,不僅如此,因著炎帝榆罔不間斷地布衣施藥,施行仁政,空桑百姓皆身體強健無病,心中感恩戴德,奉帝為神明。
“噠、噠、噠……”
空桑城外,十里之處,便已聞見一陣急速駛來的馬匹飛揚之聲。守城兵士遙遠望去——牛頭角辮,紅袍飛揚,這身華服裝束……不會有錯,定是巫聖姜姬!
只見那守城兵士快速揮舞了下旗子,城門前的門兵便領了他的意思,開啟了城門,低迎著頭,將戟置於了地上,恭請姜姬進城。
姜姬微微一笑,點頭以示感激,隨即目向前方,馬鞭一揮,朝著和神農殿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駛而去……
“巫聖進城,為何不先去神農殿稟報炎帝?”站於左側的兵士臉泛疑惑不解地問道。
站於右側的兵士,低頭沉思了一會,臉色變得凝重,答著他道:
“也許……是有大事將要發生。”
“大事……”左側計程車兵默默唸著,將手放在了胸前,默然祈福。
穿過矮房小道、踏過城中芳草,姜姬停留在了一座巨大的“演武場”前。只見她躍然下了馬,一甩肩上紅袍,注目緊盯著這座龐然之物。
然而正在這時,“演武場”的捲簾被慢慢掀起,隨之一個女子從裡走了出來。她定睛一望看到了姜姬,便忽然眼放異彩,如餓虎一般朝著姜姬猛撲了過來。
“姐姐,姐姐,你何時入的城?也不提前知會螺桑一聲,好給你接風。”
螺桑嬌滴地述道,好似在撒嬌又似在埋怨,將頭倚在了姜姬的胸前。
“你的心意姐姐我知道,可我此番突然回來卻也是有要事要找風將軍與刑天。你我家常我們改日再續,好妹妹你就先幫我引路吧。”
螺桑聽到了“要事”二字,又望見了姜姬眉宇間的急迫。應允著點了點頭,轉過了身去朝著“演武場”的右側拍了兩下手。
她這一拍,那“演武場”的右側門扉忽然打了開來,露出一道幽黑不見底的小道。
“姐姐,這裡請。”
螺桑做了一個恭迎的姿勢,委身在了姜姬的後側。
姜姬,並未駐足,一踏入了道,沿著這條深不見底的幽路不停向下走去……然而就在那拐角處,一扇千斤之門屹然偉立於眼前,阻了她的去路。
“姐姐,我來。”
螺桑神秘一笑,將頭上一支髮簪取下,插入了門中心的洞裡。門,徐徐開啟,杳然於姜姬眼前的是一片廣闊無垠、無邊無際的地下“演武場”。
“演武場”中萬人之兵各分幾路、各自為陣:有的六人六方組成“六角陣法”六面為攻;有的四方四排成正形之圍困敵於正中;有的前後佈網緊密無懈使敵天地無門;有的手持巨戟,身材魁梧強健可敵百人之兵……
而站於“演武場”的最中,指揮萬人兵演的卻並不是風子謙,而是已然風度翩翩、秀容俊姿、身手矯健,年華十七的刑天。
正當姜姬全神矚目之時,風子謙卻悄悄地步到了姜姬的身後,在她耳邊語道:
“虎父帳下無弱將,怎麼樣,這數年不見可是對他刮目相看?”
“他的確是長大了,和當年相比精進了不少。可是即使如此、卻依舊難以阻擋蚩尤夸父聯盟的暴虐之軍,護住這空桑城池。”
“此話怎講?”風子謙聞了姜姬所言,神色忽兒變得凝重起來,眉宇深皺。
只見姜姬閉目平緩了番,隨之又慢慢睜開了眼,望著遠方徐徐道來:
“這數年以來,我遊歷神農姜族各方領土安撫百姓籠絡臣心,欲成為炎帝之眼,替他鞏固四方疆土,以得姜國上下團結、國富民強、兵士修養生息、再奪天下疆土。
然而卻不料魁隗夸父以經商為由數次進出蚩尤城中,竟與九黎蚩尤結盟集結八十一部精銳強將欲攻打我空桑。
我無意從魁隗逃兵口中得知此詢便疾馬揚鞭快速趕了過來。”
“他們兵力如何?何時來犯?”風子謙緊盯著姜姬的眼睛,焦急地問道。
“兵力是我們的數倍,且都銅兵利刃,無堅不摧。何時來犯……或是今日,或是明日,又或是那未知的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