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
風,輕輕地搖臆,夾雜著一絲血的氣息。
不知何時,飛鳥驚鳴,四散而逃;落葉亂舞,片片鋒尖。
刑天,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銅劍,細細環顧著四周。
一滴,二滴……滴在了他的臉上。
“血?”他猛的一抬頭,卻見那參天樹上一具屍體徑直掉落了下來,遮了他的眼眸。
他迅速摔開了腐屍,然而那腥臭的血紅仍是撒了他滿臉。
“是誰?!不要躲躲閃閃,快出來!”
他揮著劍,向上指著那參天巨樹,怒吼著道。
“哈哈哈哈~~~”
巨樹顫動,一陣尖銳的笑聲,隨著那縱身一躍,入了刑天之耳。
“我本想焚個糧草,卻沒料在此地竟遇上了舊人,哥哥。”
那人轉了過來,那張臉,刑天再熟悉不過——他,是刑釗,他手足情深的弟弟。
可是,站於他面前的刑釗卻與往日截然不同,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溫暖,沒有一絲希望,散發陣陣冰冷和那無窮無盡的憎恨。
刑釗的嘴角輕輕上揚,雖看似在笑,卻宛如詛咒一般將怨氣都留在了皮肉的深處。
“釗弟……”
刑天的眼睛因恐懼而瞪成了滾圓,鵝汗直流而下,雙手不停發顫,口中不停地默唸。
“我們就是拼上了這條性命,也要保護好風將軍的兒子!”
刑天周圍的兵士,見狀紛紛圍了上來,衝向了刑釗,揮舞著戰戟。
“哈哈哈哈哈~~~”
刑釗,仰天一笑,雙目一斜,似如修羅,提著手中深黑之劍,朝著那些兵士砍去。他的身手矯捷迅猛,劍招變化無窮,兇猛毒辣。於他而言,不僅劍是武器,就連他的齒爪,也竟成了殺人的利器——他,撕扯人的身體,他,咬食人的脖頸……
等衝去的人皆逝去了身影,他這才意識到——腳下已是腐屍滿地。
“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刑天抱著自己的頭,痛哭著哀吼,他從未想過再見竟會是如此的場景。
“在你幸福生活之時,我卻活在地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當我回過神來腳下除了積滿的屍體,便是這把已被血液染成黑色的劍。神農必將失勢,像你這種臥在高床暖枕,軟弱不堪的人,還是早日從這戰場離去,化作塵土的好。”
刑釗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刑天,將他高高舉起,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