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籲~~~”地鳴叫了一聲,兩腿踏下,如同一陣旋風,馬鼻離女娥之眼僅有一尺,女娥半步不移。它嗅了嗅,朝女娥噴了一口氣,鄙夷地磨了磨下顎,將頭撇了過去,望向了身後的馬車。
清風吹起了車簾,隱隱可見那車中人的番輪廓。怪曲停了下來,轉而傳來了一陣如同銅鈴般的清脆悅耳的笑聲。車簾被舉了起來,自馬車之上,悠揚走下來了一位豎眉厚唇,身著華服,束腰勒帶,足踏革靴的英武男子。
男子手中持著一顆夜明珠不停在把玩,他環視了一眼在場之人,隨之慢步朝他們走去微笑著道:“秦廣王,上次一別你我許久未見,今日怎麼有空來到哥哥的住處?莫不是你想念哥哥了吧?”
綠顏望了一眼卞城王,又望了一眼秦廣王,小聲在他耳邊問道:“這……卞城王,是你哥哥?”
“哥哥?我秦廣王哪來的哥哥?!他不過就是厚顏無恥!”秦廣王的臉上分明浮上了一股怒氣, “你不要與我稱兄道弟的,我雖與你同為十殿閻羅,但我們並不親厚,你快快把路給我們讓開,不然休怪我秦廣王無情!”
卞城王忽兒笑了起來,一眼望向了站在秦廣王身後的血龍鳥,對秦廣王道:“你的身後的那位……就是現任的冥君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他這一問,秦廣王立即握住了刀柄,緊張地站在了血龍鳥的前面。
卞城王笑著摸了摸馬匹的毛髮,眼中絲毫沒有一絲煞氣,悠然地答著道:“你放心,我無意為難你們。這麼多年以來,我早已想通,無所謂復不復仇,只想與那五官王一樣求得一份安樂,僅此而已。”
“那既然如此,你就放我們過去。” 秦廣王鬆開了刀柄。
“我也想放你們過去。”卞城王的眼睛緊緊盯著女娥,他慢步走到了女娥的跟前,上下打量著她的樣子,眼中露出了奇異的光芒:“這個女人我要了,你們可以過去,但她必須得留下。”
“本君是不會把她交給你的!”血龍鳥眉宇一皺,一把推開了擋在他身前的秦廣王。
“我卞城王決定的事,可由不得你們說不。”
卞城王突然將手中的夜明珠高高舉起,四周便宛如一片白芒,極為耀眼,刺得他們雙眼劇痛。
“開。”
只聽卞城王口中一念,那道白光便直接衝到了他們的體內,血龍鳥還未來得及以血做結界,他們便被那陣白光變作了石像。
“這顆夜明珠可不是個普通的寶貝,想我卞城王也是花了半條性命,才終於將它奪了過來,今日卻也不算浪費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女娥的跟前,一把將她的石像扛上了肩隨後放在了車裡。
他一躍上了馬,馬鞭一揮,腳一踏,馬再次長鳴了一聲,便掉了頭朝著那虛空之處奔去,頃刻失去了蹤影。
下王山下,漣漪宮
馬車的速度越發的緩慢,在它穿過一片湖水後,來到了一座地下宮殿,終於停下了腳步。
卞城王自馬上一躍而下,望了一眼這眼前的湖中景色,又快速地走向了後車,從後車之上抱下了女娥,將之放在了地上。
只見他口中輕聲一念,那石像便從中間裂了開來,掉去了上面的石粉,顯出了女娥的皮肉。女娥睜開了雙眼,回望著眼前——眼前風景秀麗,湖呈七彩琥珀色,背後乃一座碩大的宮殿,宮殿上有牌匾,牌匾上寫著漣漪宮,宮門圖形為螺旋。
然而無論她如何尋找卻唯獨不見血龍鳥他們,有的只有卞城王和站於他身邊的馬匹。
卞城王笑著用手撩撥了一絲女娥的發縷,聞著她髮間的香氣,對女娥著道:“姑娘你這身法力來自冥君,但你的體內卻又藏著神魄,你究竟是為何人?”
“冥君……神魄?我不知你在說些什麼。”女娥一手拂去了他撩撥發縷的手,雙眼直視著他的眼睛,疑惑地問道。
“看來姑娘是對自己知之甚少啊,這也難怪。莫不是我的寶馬黑風乃初代冥君的坐騎,可識天下之物,尤其厭惡神族,我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明白有關姑娘的事情?” 卞城王道。
女娥眉宇一皺,“若你的目標的是我,如今你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將我請入你的宮殿,還請你放了其他人還他們自由。”
“你放心,我會放了他們的,只是不是現在。看姑娘你的談吐也知你是個聰明人,是聰明人你就該明白,人只有在弱點被握於別人手中的時候,她才會真的為你所用。” 卞城王一笑,再次將女娥的發縷撩撥在了手心,然而此次女娥卻未曾相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