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忽兒飄起了白雪,如同一襲白紗,覆蓋了大地。放眼望去下王山上竟是白茫茫的一片,寒冷而讓人心痛。
不知何時卞城王的眼睛溼潤了,淚不自覺地從他的眼中奪眶而出,順著他的臉頰掉落了漣漪的身上。
“畢哥哥……”
他突然聽到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猛然回過了頭,卻見那毒蜂掉落的地方忽兒升起了一縷魂。那縷魂抱了他一下,隨之又對他笑著,“漣漪不後悔,漣漪這與畢哥哥相處的兩日是漣漪這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漣漪能成為畢哥哥的妻子,這便已經足夠了。
一生不在乎長短,只要是能夠和對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片刻,只是瞬息,便會覺得已是上天的恩賜。而你卻是上天給我的最大的恩賜,當我從馬車落下第一次被你抱在懷中時,或許我已經愛上了你。”
“不,我不要!你不要走,我不讓你走!”卞城王撲向了漣漪,然而卻只撲了個空,他的手中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摸到。
“我的傻哥哥,我們都深愛著對方,你無法見我消滅,我又怎麼捨得看你化為飛煙?”漣漪笑了,她摸著卞城王的臉,最後甜酥著笑了。
當最後的一抹笑淡淡退卻,她便消失在了卞城王的面前,永遠消失在了卞城王的面前……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卞城王大喊著,痛哭著,跪倒在了地。
那原本被他一劈為二了的毒蜂,又突然合了起來,在他眼前飛旋,傳來了子嬰的聲音:“可惜了她香消玉殞,卻不知那禁術根本無解。”
“什麼?你究竟在說什麼?!”
卞城王一把抓住了眼前的毒蜂,用力地將它握在了手裡,滿臉仇恨。只聽從毒蜂的嘴裡傳來了咯咯的笑聲,它斜頭望著卞城王,冷漠地說道:“我不過只是對她撒了個謊,讓她誤以為只要能讓女娥回來,你所施的禁術便會被破解,真是個傻女人,為了愛還真心什麼都做的出來,能夠犧牲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
卞城王氣得雙手顫抖,一把捏爆了毒蜂。然而毒蜂轉眼之間又恢復如初,在他頭頂回旋“卞城王,你最後的三日時光已是過去了兩日,如今你只剩下這最後一日。
這最後一日過後你便會灰飛煙滅,與其找我復仇,不如再望望這片山水,也不算枉費此生。”毒蜂說完便消失在了卞城王的面前。
卞城王顫微著站了起來,一吹口哨喚來了黑風,跨上了黑風之背。然而他才剛剛騎著它飛馳了數里,它的眼睛便成了一片白芒,一頭撞到了一顆樹上,直接將卞城王摔了下來……
女娥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望著四周為白雪所覆蓋的一切,她不知為何自己會來到這個地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身穿著喜服,頭頂佩戴著鳳冠。
她只知這是個機會,一個讓她出逃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喚出了彼岸蝶託著她向前方飛去,在一片雪白之間,她似乎隱約看到了個人。
她,慢慢地停了下來,朝那人走去。
當她將他的正面轉過來時,卻發現他竟是卞城王。
卞城王依稀睜開了雙眼,在看到女娥後,緊緊抱住了她的身子“漣漪,漣漪,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離開我的。”
“卞城王,我不是漣漪,我是女娥……”
女娥小心地推開了卞城王的手,將它放在了他的腿上。
“是啊,你不是漣漪。”卞城王的眼中滿是失落,接而又抓住了女娥的手“可是你卻能替我和漣漪復仇。”
“復仇?”女娥疑惑地望著卞城王之眼,從他眼中她感到了那陣撕心裂肺的傷痛。
她不知為何,她的心也彷彿隨之絞痛了一下,她的眼前一閃而過漣漪從馬車上掉落被卞城王所接的場景,那種心情是如此的甜蜜,正如她初見榆罔,如此難以言語……
也許是這期間那名名為漣漪的女子她的愛太過深沉,而她的記憶又太過深刻,又或許是她剛初醒這心中難免還殘留著什麼東西。
“我要你替我殺了子嬰,這個心願我是無法達成了。我只剩下最後一日的壽命,黑風已經離我而去,這短暫的一日,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斬殺我身後的四殿閻羅,到達他那裡的。因此我只能靠你。”卞城王緊抓著女娥之手,眼中燃著怒火的火炬。
女娥望著卞城王之眼,心間再次一痛,“我可以替你復仇,但你要放了我的朋友。”
“好。”
卞城王放開了女娥之手,又從手中變出了那顆夜明珠將它高高舉起。他這一舉只見四周宛如一片白芒極為耀眼,刺得他們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