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篇語)
燃了世的炎火,至此為最猛,至此也漸衰。
然,亂世卻已崛起,縱有愛憐之曲,千般彈,終不抵塵世之悲,為滅世所消散……
(正文)
朝日之陽,雖已高照,然卻為濃濃煙霧燻的失了蹤跡,隱去了身形,躲在了一片灰濛之中。
而它(那徐來之煙)自“神農殿”而來,瀰漫於殿的上空越發濃厚,讓抬頭仰望之人,心中頓時燃起了雄雄之火,似能用之燒盡一切,寄於了他們興盛之望。
妘母站於“神農殿”外,手中捧著“牛王之角”和“百草銅繩”望了一眼那已然彌了天的濃煙,口中默唸著道:
“該是時候了。”
隨之,便將身子俯的極低,將那二物高抬過頂,神色嚴峻,輕躡手腳,朝著神農內殿走去……
“帝尊,該授禮了。”
妘母悄然走來,跪在了榆罔的面前,將那高抬著的配飾推到他的眼前。
“終到這日了。”
榆罔,雙手緊握置於身後,輕嘆了一聲氣,眺目遠方瞭望了一眼這最後寧靜之景,微閉了上眼。
炎帝七任,姜族興盛。
衰與敗,卻在一念。
只見他突然猛睜開了眼,伸手置起那牛角銅繩將之一應佩戴,頓時霸氣外露,英雄姿顯,道:
“起,往‘神農天澤’”(“神農天澤”,為神農殿中央授禮臺,亦為天下朝賀之所。)
“是”
妘母俯首應命,喚了左右二人,退到了榆罔的身後,隨著他的步伐一起走向了“神農天澤”。
說起這“神農天澤”,其位於“神農殿”的正中,引露天之水,做池設臺;
然,今日,在這石臺之上,卻是燃了萬木炎火旺盛,頗有毫不弱水之架勢。
榆罔,仰目一望,雙手置地大跪於臺上的正是姜姬。
“請帝尊入臺。”姜姬跪語。
榆罔,摸了一下那脖間的銅繩,便跨上了石臺,站到了姜姬的面前。
只見姜姬將二手徑直伸向前方匍匐行了一個大禮,隨即站了起來,將置於她身側的百年紅木火把於臺上的炎火中點燃,隨後再次跪在了榆罔的面前,舉著道:
“今,巫聖姜姬,奉女媧之旨,賜爾人間聖火,以馭天下,以興百姓,為神農炎帝。”
榆罔,剛欲伸手從姜姬的手中接過聖火,卻於那刻停了下來,細望著臺下那各方來朝的諸侯,部族……
“帝尊,怎麼停下了?”站於臺下的螺桑,心中滿是疑惑,向她身側的風子謙問道。
風子謙抿嘴一笑,望了一眼這四周之景,於螺桑的耳邊言道:
“今,這授帝之禮,不僅是以示天下帝權更替,更具敲山震虎之意,向周邊諸侯部族宣了我姜之強盛。然而,有些人卻萬般囂張,並未將我姜族放於眼中,既未見朝貢之品,又未見使臣朝拜。”
風子謙的話語剛落,卻見榆罔突然指著那空缺之席,眉帶怒火,對著臺下諸侯洪聲喝道:
“我神農姜氏,承女媧之旨,傳女媧之血,是為天人之後,應召而得帝位,謀福百姓,成天下共主。而
如今卻有人仗著自己也承襲了些天人的血脈,極其放肆,不將我天下共主放於眼中,既不朝拜也不獻貢,是為大惡!”
榆罔說道這兒,只見他一把從姜姬的手中奪過了傳承之火,猛地用力一插,頃刻便將它插入了石臺之中。
木於石,本是相當脆弱,不能入得一分。
然而榆罔之怒,榆罔之力,卻使了那分弱之木化為了無窮的強,穿了堅硬之石,筆直立於其中。
這番景,驚的眾人那是目瞪口呆,不敢插上一句。
只見榆罔一指指風子謙的方向,下著令道:
“風子謙,由你帶兵,討伐魁隗氏!”
“是,子謙領命!”風子謙向前了一步,朝著榆罔行了個大禮,便一轉過身朝著兵營的方向疾步走去……
風子謙,雖不是神農姜族,然而其母卻為“百農之師”掌管天下農桑,其父也為先帝之師,精通兵理戰法。
故而,他雖不姓姜,但其地位卻遠在某些姜族之上,更何況他本就驍勇善戰,掌管天下兵馬,從未敗北過。
姜姬,望著風子謙慢慢遠去的背影,深知此戰於榆罔的重要,她剛欲想開口請纓,卻不料榆罔早她一步,
對著她言道:
“姜姬,你也隨同而去吧。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