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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一世戀空(三十四)

(點篇語)

憶如苦酒,奈何卻沉醉。

瘋了似的我,絕望後的你,

再見,卻只能互相殺虐,唯恨卻哭不回愛來……

(正文)

明,洪武九年,北平,東靈山腳

潺潺流水自山間而流,本是清澈見底卻不知何時染上了血紅變得渾濁不堪。

在這攤紅水之中,依稀可見一身著破爛道服,劍傷滿身的男子由著流水的潺動快速地被衝到了淤積著許多淤泥,四處皆是雜草的“芳草棲”(芳草棲,孟惜黎為東靈山豐美野草,肥夭之土所取的名字)的邊上。

他,依稀之中,用了最後一絲氣力死死地抓住了“芳草棲”縱深而出的雜草,眼前一黑,頓時昏了過去。

豔陽正照,百花飄香。

野草叢間,蜂蝶戲舞。

狡黠白兔眼露好奇,爪撲彩蝶,追其而跑,卻不料蝶翅一扇,瞬然上了天,而它卻撲了個空,掉落時撞到了異物,抬頭一見,竟是一身受重傷,不省人事的人類男子。

白兔搖身一變,灰衣麻布頭插木贊,變作了平民素衣女子,欣然一笑,將他馱上了背,揹著他朝著她所住的草間木屋走去……

老木縱深,芳草萋萋,蝶舞翩翩,溪自聆聽。

推開了“芳草棲”上綠草間的木屋之門,惜黎焦急地掀開了被褥,將他小心地置於了床上,為他擦身上藥,處理了傷口。

她,雖已盡了全力,連妖氣也灌輸了有半,可依舊卻不見男子有好轉的跡象,相反卻是氣息更為微弱,幾近虛無。

惜黎眉宇一皺,心中念道:看來只能如此了。

她這番想著,便張開了嘴,將剔透妖丹一吐而出,置於了掌間,隨之又拌開了男子的雙唇讓給他吞了下去。

頃刻之間,只見男子的手指微微顫動了兩下,身上的傷忽兒開始癒合,臉色也竟紅潤了起來。

“太好了。”

惜黎拂著頭上的鵝汗,唇齒煞白,面色如鬼,可她卻還是欣喜的笑著,打了盆清水,為那重傷的男子擦去了臉上的泥垢和身上的血跡,替他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熬了草藥,一手扇著火,一手撐著頭,眼望著那搖臆的爐火不知不覺竟就這樣睡了過去……

“水……水……”

男子索水的聲音將她從那美夢的邊緣驚了醒。她趕忙跑出了屋去,將屋邊的水桶掉入了井中,打了桶水上來,隨之又拿了那置於一旁的水瓢勺了一碗那井中的水,盛到了男子的面前,只見他如同餓狼一般大口吞嚥著,不一會兒便將那瓢中的水飲了個乾淨。

“這,這裡是?”

男子抹了抹口邊的水,視覺逐漸清晰,他左右環顧,上下打量了一番,望著眼前的女子道:

“這,這裡是何處?”

“這是我家。”惜黎宛然一笑,繼續說道:“我本於草叢間嬉戲,無意撞到了你,見著你滿身鮮血,不省人事的躺在‘芳草棲’的淤泥旁,便將你順手救了回來。”

惜黎一邊說著一邊轉過了身去將置於爐上的湯藥端了過來,輕輕吹了一番,端到他的面前,眼中閃著光澤,示意他喝下。

他,注視著惜黎,眉間忽兒一皺。雖說他此刻傷重,可身為空靈派首席弟子的他,那點辨識妖魔的能力卻依舊還是有的。

“天下妖魔,百毒為害,皆需盡除之。”

師尊的話語迴盪在他的耳邊,提醒著他眼前的這個女子乃是妖物皆需除之。

只見他突然握緊的雙拳,雙目變得兇狠,伸出了一手,死死地掐住了惜黎了脖子,想要奪取她的性命。

“嗚……”

淚剎然從惜黎的眼中一落而下,她的臉因著氣短的苦痛而憋得漲紅,扭曲。

然而卻在此時,突有一隊“暗者”(殺手中的一支,只收錢賣命,不問顧者出處)奪門而入,將他層層圍在其中,擺成了“死門陣”,一齊朝他刺去……

他環視一望,鬆開了掐著惜黎的左手,欲還手與他們拼搏,卻不料他尚未使勁那妖氣便從他的手裡一瀉而出,竟將那些揮劍衝來的“暗者”紛紛彈了開去。

“妖力……”男子望著自己的左手,回頭驚愕地望著惜黎道:“你竟將百年妖力的妖丹給予了我?!”

惜黎捂著脖子,微微地點了點頭。

妖丹於妖而言便如性命那般重要,若是無了妖丹,也就再也沒了妖力;若是妖丹被毀,那妖便也會化為飛灰消散於這世間。

而惜黎卻將這“至寶”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