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的衝動,快速為他檢查傷勢,他的右腿股骨被人用大刀砍斷了,僅剩一點皮肉連在身體之上,回過頭,他是一路爬過來的,近二十米的地上全是血染的顏色。
他再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你放心,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我眨眼間就明白了,他怕我會因為他是朝庭的人而棄之不顧。
我順手一摸,扯著旁邊屍體上的衣服就撕,天殺的,為什麼這衣服質量這麼好?我越急越亂,扯了幾下都沒扯下塊布來,抬眼四處看看,撿起一把刀來,幾下割下屍體上的布料,返身奔回小孩身邊。
他已經面如死灰,趴在地上,眼睛緊閉。
手上的布條掉在地上,我有點發怔,死了,就這樣死了,死在我面前。
我沒有去探他的鼻息和心跳,傷了腿上大動脈那麼久,哪還有活命的理由?我心底早就知道的吧,只是還想自欺欺人。
從來不知道眨眼間可以死這麼多人,他們也有父母,也有兒女,只因為龍浩君個人的恩怨就要了他們的命,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妻子成了寡婦,兒女成了孤兒,千千萬萬的家庭支離破碎。他們何其無辜?
我一趟又一趟衝進戰圈,把重傷未死之人拖出來,斷手的、斷胳膊的、斷腳的、斷腿的、斷脊柱的~眼中所及,全是傷者,沒有敵人,我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哪來的力量,能拖動一個個上百斤的男人,突然就明白了當年白求恩的信念:沒有種族之分,醫者當以救死扶傷為己任。
周圍的屍體大都被我剝光了衣服,只剩胯下小塊的布條遮身,並非我要對死者不敬,只是此時傷者為大。
看著眼前這個傷後被馬匹踩至骨盆碎裂的人,我有點無措,他三十來歲的樣子,身著不知哪個幫派的衣服,並沒有嚴重外傷,只是碎裂的骨盆戳破了體內的血管與膀胱之類的組織,下腹部的面板下明顯青紫,顯然有內出血了,可能括約肌也受損,導致尿液失禁,浸溼了褲子,在身下流淌了一地。
碎骨的疼痛,天下間幾人能忍,可他卻一直咬著牙,一聲不吭,只是嘴唇上不停湧出的鮮血,全身不停的顫抖洩露了他的感覺。
我抬起手中的大刀,“對不起!”我說得很平靜。
他看著我,閉了下眼睛,卻沒出聲,也許他一鬆牙,就再也忍不住想要大叫的痛苦,所以他從頭至尾都不願放開嘴唇,即便下嘴唇已快被咬掉下來。
我用盡全力,大刀一揮,這個硬漢的頭顱就飛出幾米外去,一滴眼淚終於從我的眼角滑了下來。
我把他的頭撿回來,將就他的長頭髮拴在他的手臂上,細看才發現他的嘴角邊有一抹笑意,也許是對解脫的渴求。
對不起,不能給你留全屍,我擔心一刀下去,如果被肋骨擋住,你又要多受苦楚,何不來個乾脆?
我看到站著的人越來越少,躺著的人越來越多,這場仗誰輸誰羸還有什麼意義?龍浩君,你是一國之君,萬民之主,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局嗎?
穆亭軒和龍逸正面交鋒,龍逸用的是把大扇子,看著不時從扇子裡飛出的暗器,我想他最擅長的應該是暗器功夫吧,二人一時打得難分難解,我的心緊緊糾在一起。
“嗚”遠處號角聲再起,黑壓壓的人頭從地平線上冒起,我心中大駭,原來龍浩君還有最後一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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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又一個真相
又有數千人衝了過來,統一的黑色騎裝,見官兵就殺,兩方廝殺變成三方混戰,這是什麼狀況?
可憐龍浩君的人都著正裝以彰顯身份,這下他們就是想冒充三絕宮的人也不可能,被殺得是灰頭土臉,節節敗退。
屍體上重疊著屍體,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燻得我頭暈目眩、幾欲作嘔。
龍逸見勢不妙,虛晃一招就叫“撤!”。
可是住哪裡撤?四周都是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打到最後,龍逸僅剩千餘人,被團團圍住,龍逸受了傷,摔下馬來,跌坐在地上。
那些官居兵把龍逸圍在中間,經過長時間的拼殺,很少有沒受傷的,有人手中連武器都沒有了,他們已經連垂死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亭軒!”我大喊,跌跌撞撞地衝過去,很怕那些黑衣人會如同切西瓜一樣,把龍逸的人斬殺了,心裡最怕是龍逸會有事吧。如果他與穆亭軒對敵,死於刀下,我無話可說,可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眼睜睜看著他死,我做不到,他能顧惜我,我的心也沒那麼狠。
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