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了這麼多回,他家閨女從來沒給過他表現的機會。
“爸你又來了。別總說別人家的女兒怎樣怎樣,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我做的就是我想做的,願意做的,喜歡做的,做自己最快樂。”
江瑟瑟語調起伏,聲音表達恰如其分,表情足夠真誠,給她那細聽起來沒多少情感的話加分不少。
“再說我也不是隨便作死的人,只做力所能及的事,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呀。”
江瑟瑟的話並沒有寬慰到老男人的慈父心,南靖揚的眼神更哀怨了。
“你爺爺就不該教你練武,好好一個女孩子,膽大包天,就喜歡湊這種熱鬧,學學你『奶』『奶』當個名門淑女不好嗎?”
江瑟瑟嘴角彎了彎。
“『奶』『奶』一手梅花鏢,使得不比我差。”
南靖揚皺眉。
常年帶兵的他並不喜歡頂嘴的現象,可他閨女不一樣。
自打五年前出事,他家閨女就變了,話越來越少,笑越來越淺,更是再沒有向他們撒嬌過。
這是不信任他們,打從心底裡疏遠排斥。
他背地裡發過火,可看著一夜蒼老的母親,還有前塵盡忘的外甥,他也不知道能怨誰。
只能忍著,加倍對女兒好。
只是傷過的心,總會留下傷痕,哪怕時間久了傷口癒合,那道疤還在。
最叫他不能忍受的是,閨女小小年紀善解人意,不願意看他們傷心難過,雖然心底傷痕累累,卻還強『逼』著自己,努力跟他們好好相處。
信任被打破,缺乏歸屬感,每一秒的強顏歡笑,都成為負擔。
這是簡白私下給他的結論,建議他們順其自然,任由她移情外物,多忙一忙,等時間沖淡傷口。
但簡白卻沒鬆口,允許兩孩子見面。
南靖揚有時候看著表情淡漠的女兒,會忍不住抱怨外甥。怎麼就那麼脆弱?那麼點小事都扛不起。
可回頭想想,又為倆孩子的感情牽絆之深,而覺得心驚。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簡白說灝兒的失憶,其實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否則只怕是當場就會精神崩潰瘋掉,甚至自戕。
南靖揚暗暗嘆口氣。
或許分開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