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桑的孩子沒保住,八個月大的男嬰沒了。
南光耀白婉清遺體告別那天來了很多人,江瑟瑟卻去錄了下一期的跑少。
啪!
南靖桑甩了江瑟瑟一巴掌。
江瑟瑟頭被扇到一邊,臉頰紅通通一片,卻一聲不吭。
啪!
又是一巴掌。
南靖桑氣喘吁吁,累出一頭冷汗。
“出去!去你爺爺奶奶墓碑前跪著!白疼你了!”
“你別激動,坐小月子呢,身體要緊。”歐陽澧扶住妻子,鬍子拉碴眼窩深陷,不見往常儒雅教授的風姿。
兒子沒了,岳父岳母去了,對他的打擊也特別大。
“媽媽別打姐姐,嗚嗚。”
芷萱嚇得哭,小聲勸。
疼她的姥姥姥爺去世了,弟弟沒了,媽媽生病了,她很傷心,也很害怕。
家裡所有人都不高興,她不知道怎麼能叫大家開心起來。
“芷萱去罵醒她!問問她還有沒有良心!”
南靖桑氣虛地靠在丈夫懷裡,一頭一臉的冷汗,眼神冷厲嫌惡。
江瑟瑟默默把水果放下,退出病房。
“姐姐別走。”
芷萱追出來,抱著她的腿,小胖臉瘦出尖下巴了。
江瑟瑟蹲下,掏出手絹擦擦小表妹的淚眼,笑容寡淡涼薄。
“萱萱不哭,姐姐給你畫了漫畫書,看看就開心了。”
芷萱小手摸摸她的臉,癟著嘴要哭不哭的。
“謝謝姐姐。姐姐不要生媽媽的氣,媽媽只是想叫你哭,她很著急,說你不哭不好,會生病。”
小姑娘邊哭邊“告密”,可憐巴巴的。
江瑟瑟抱起她,用力親親她的額頭跟胖臉蛋。
“不哭還不好啊,不哭不傷心。”
“騙人。”芷萱指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姐姐眼睛明明在說,姐姐很傷心很傷心。”
江瑟瑟淺淺笑開,眸子半掩,霧濛濛的。
“萱萱好好吃飯,最近大家心情不好,過一陣子就好了。萱萱可以看電視,看姐姐比賽。”
芷萱仍然滿臉憂慮。
“姐姐,他們說,你不能再拍戲了,說你是傷仲永,他們說謊對不對?”
江瑟瑟雲淡風輕地笑。
“姐姐想當歌星,唱好多好聽的歌,開世界巡遊演唱會,到時候請你來看。”
芷萱不開心地嘟著小嘴。
“姐姐真的不會哭了?姐姐哭戲那麼厲害,是華夏第一童星,你說過要拿小金人當國際影后的。”
“姐姐,你為什麼不哭?你哭,媽媽就不會打你了。”
江瑟瑟依舊平淡地微笑,再親她兩口,把軟乎乎的小孩子放下地。
四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懂事了。
“萱萱回去吧,試試那件紅毛衣,是我跟姥姥合織的,不合身的話告訴我,回頭我再給你改改。”
“我去杭府那邊錄節目,萱萱要是想我,就給我畫畫寫信。”
江瑟瑟跟小表妹告別,回學校請假。
《華夏夢之聲》海選已經結束,接下來晉級選手要集中訓練,她也該過去參加錄製了。
選秀節目周播,總計十週,兩個半月左右,必須去學校請假。
江瑟瑟坐公交去學校,因為穿著普通,跟一般學生沒太大區別,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一路低調去了學校,門衛大爺看了她的學生證,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江瑟瑟,大爺說你兩句別不愛聽。做人呢要講良心,你爺爺奶奶養你一場,你連追悼會都不露面,光顧著錄節目出風頭,這可不是人該乾的事兒!”
江瑟瑟默默聽著,也不辯解,拿回自己的學生證進了學校。
校園裡挺清淨,一個學生沒有,這可是課間。
掐著點過來的江瑟瑟疑惑地掃一圈校園,極好的視力一眼瞅見教學樓前立著的牌子。
今天是開家長會的日子?
怎麼沒人通知她?
江瑟瑟抿抿嘴角,直接往班裡走。
初一一班教室門關著,班主任四平八穩的講話聲音隱隱傳出。
江瑟瑟站在門外,聽著隔壁班英語老師的期中總結。
帝大附屬初中師資力量雄厚,生源除了片區裡對口的五所小學,還有其他小學以及各區縣的尖子生。
老師們大多一人帶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