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撕完名牌,告辭先走。
跑少無疑是成功的,五年前第一期節目開播時,影響巨大,學校周圍的小賣部心思活絡,仿造了大批他們的名牌銷售,供學生們撕著玩。
直到如今,撕名牌也是很多遊樂會的保留節目,經久不衰。
“你對部隊的事情很上心?”
君灝然清冷的聲線很有特點,叫人過耳不忘。
他怎麼還沒走?
江瑟瑟沒回頭,鼻尖嗅到淡淡血腥氣。
昨晚的行動,他又負傷了吧?
“你想問什麼?我將來要不要從軍,或者從政?”
她問得直白,君灝然反倒沉默一瞬。
“看來你對我的提議依舊沒興趣。”
想從軍的話,早早加入特戰隊預備役,刷軍功是一方面,軍齡也長。
可惜她明顯沒這方面的意向。
“我家裡不會放心我去冒險。”
江瑟瑟給出最實在的理由。
“那你呢?你這麼熱愛部隊,難道不想為自己的理想拼搏一把?”
君灝然不死心,拿情懷說事。
江瑟瑟扭頭看他一眼,橫跨一步,拉開距離。
最萌身高差神馬的,有的時候太累脖子。
“我只是愛屋及烏。”
她收回略有些古怪的目光,不由得走神片刻。
理想。
這是個挺熟悉的詞兒,小學作文寫過。
她當時怎麼水字數的來著?
哦,我的理想是做一個有用的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愛祖國愛人民,哪裡需要哪裡搬。
……
等我長眠地下,我希望我的墓誌銘上刻著:這是一個有用的人。
然後,這篇作文就成為範文,先在班裡朗讀,然後全年級範圍傳閱,最後甚至被語文老師潤色了下,投稿見報了。
相比於其他同學志向鮮明的科學家宇航員指揮家作家醫生等等,她這篇泛泛而談的小學生作為,就像是一股泥石流,博人眼球。
江瑟瑟並非有意為之,她只是不喜歡撒謊罷了。
上輩子的她打小被賣,連上學識字的機會都沒有,唯一的心意很樸素也很卑微,活下去。
如今她重頭再來,一下子擁有那麼多,說是暴發戶也差不離,還真沒太大想法。
有狗子在,也不允許她有清新脫俗的高貴理想。
從軍從政,或者進演藝圈,對她差別其實不大,無所謂喜不喜歡,只有適不適合。
她還沒有擺脫死亡威脅,其他都是空談。
天被她聊死了,君灝然無奈看她。
“非要站這麼遠跟我說話?”
即便沒有兒時記憶,從其他人口中瞭解到的,她跟他該十分親近才對。
她果然生氣了,氣他忘記他們之間的情誼。那感覺,是背叛?
江瑟瑟眼前微微一花,有種不妙的預感,狗子又要升級了!
“累。沒事的話,我回家休息了。”
江瑟瑟草草告別,不確定狗子升級,會不會令她失態,還是躲回家比較保險。
“我送你。”
君灝然目光如水,看出她臉色有些不尋常的白,一把抱起她,往停車場疾走。
江瑟瑟強行壓著體內翻騰的氣感,一聲不吭。
“狗子,你再憋一憋。小說裡寫,升級快了容易根基不穩,壓一壓有好處,能量更加精純,以後你就能越級挑戰了。”
江瑟瑟一本正經地勸,彷彿在勸尿急找不著廁所的悲催傢伙,千萬堅持住,不要尿褲子。
“升級也能憋?騙人!”
狗子電流亂竄,能量處於暴動的臨界點。
江瑟瑟被電得也不好受,可當著君灝然這個“天才”的面,也只能裝沒事。
“升級又不是生孩子,怎麼就不能憋了?忍著!馬上到家了。要不行,請小金幫下忙?”
小金就是狗子的剋星。
一想到被禁錮在錢眼裡的憋屈,狗子惡狠狠咬牙,打個飽嗝差點噎住自己。
“等狗爺升級了,弄不死那小丫挺的!”
小金不為所動,彷彿也能量不足,陷入沉睡。
“很難受?”
君灝然一邊飆車,一邊覷著她不好了的臉色。
江瑟瑟僵著臉,胡亂嗯了一聲。
“要送你上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