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吃。”
江瑟瑟肉呼呼的小胖手,艱難地抱著四根冒著寒氣的『奶』白雪糕,顫顫巍巍地橫穿賓客如雲的大堂顛過來,看得人心驚膽戰的。
啪嘰!
一根雪糕敵不過地心引力,糊到鋥亮的小黑皮鞋上,震得人心肝跟著顫了顫。
江瑟瑟紅豔豔的小嘴癟了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瞬時霧濛濛一片,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抖得幸存的另三根雪糕眼瞅著要不保——
南靖揚眼疾手快,大掌握住小丫頭有些冰的小肉手,右手一撈將她抱起坐在腿上,掏出手絹輕輕擦拭她溼潤潤的大眼睛。
“不哭,掉了就掉了,這不還有呢麼。”
南靖揚耐心哄著,又拿桌上的餐巾紙,清理她被雪糕弄髒的小皮鞋。
這誰家小孩子,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爸爸。”
江瑟瑟委屈地小小聲喊他,小臉蛋依戀地蹭蹭他,對這個舒適的懷抱表示滿意。
“南靖揚!你都有這麼大的孩子了?你騙得我好苦!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柳眉看著這有愛的一幕,精心描畫的彎眉擰了起來!
她下意識捂著小腹,跟身邊的吳思遠交換了個隱晦的眼神,便先下手為強地摔了茶杯!
啪地一聲瓷器碎裂,江瑟瑟應景地打個哆嗦,手裡又一根半化不化的雪糕脫落,糊在她帥氣的海軍褲上,又滑落到南靖揚的『迷』彩褲上,黏膩膩一片!
江瑟瑟受驚似的哇一聲,嚎啕大哭,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外頭大堂坐著點菜的六子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想掏傢伙。
他跟大小姐配合默契,大小姐喜歡扮豬吃虎,他就得有眼『色』地抽冷子下『藥』粉。
難道這福滿樓不乾淨,實際上也是人販子窩?不會還賣人肉包子吧?業務熟練的六子本能地陰謀論了。
好在被驚動的客人不在少數,就連訓練有素的服務員,也被吸引過去目光,倒是沒人留意到六子的異常。
六子暗暗豎起耳朵,仔細聽那頭的動靜,堅決要給大小姐當最合用的手下,才不會被賣掉!
“舅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恰好路過的君灝然一臉驚喜地衝過來,略有些不滿地看著佔據他舅懷抱的髒包子。
這本該是他的專屬位置!
江瑟瑟長長的睫『毛』掛著淚花,欲掉不掉的,一眼認出他。
原來是一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夥伴,長得還挺好看,就是掉了兩顆門牙,說話漏風的造型破壞了那股超越年齡的王八之氣。
江瑟瑟略好笑地多打量他兩眼。
這是乾爹的外甥,也就是她表哥,不算外人,厚道點不能嘲笑他。
“南靖揚!”
柳眉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卻得不到重視,還引來攪局的,頓時惱羞成怒地拍桌子!
她起得太猛,眼前驀然一陣發黑,嬌嬌欲倒,吳思遠趕忙伸手去扶!
“阿姨,你別總髮脾氣,好嚇人,嚇壞你肚子裡的小弟弟就不好了。”
清清亮亮的小『奶』音脆生生響起,還夾著一聲抽噎,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你胡說!”柳眉臉『色』漲紅,下意識去護肚子,回過神來後,硬生生又把手移開,撈起手邊的茶杯託砸向江瑟瑟。
“爸爸救命!”
江瑟瑟嚇得愣住一秒,這才害怕地回頭往南靖揚懷裡撲!
很好,剩餘的兩根雪糕也全糊他身上了,半點沒浪費!
南靖揚身手了得,出手如電接住茶杯託,腮幫子快咬碎了,一張臉黑沉得要滴水!
“衝小孩子動手?”
南靖揚的長相本就偏硬朗,又天天在部隊『摸』爬滾打,執行各種危險任務,手上沾過血的!
他一動怒,煞氣四溢,豈是心中有鬼的柳眉倆人扛得住的?
“靖揚,這個小雜種太沒教養了,紅口白牙地胡說八道,破壞我的清白名譽,我怎麼能不生氣!咱們還沒結婚呢!”
柳眉強行壓著脾氣,瞪著江瑟瑟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你要跟我爸爸結婚?為什麼?你不跟他結婚嗎?爸爸媽媽孩子才該是一家,你們倆吵架了?要離婚了?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爸爸,多可憐哪。”
天真無邪的江瑟瑟緊緊巴著南靖揚,眼神發亮地看他『露』了一手功夫,彷彿找到了底氣,頓時又大著膽子『插』口問出疑問,不住在柳眉跟吳思遠倆人臉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