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新年好。”
下了飛機是凌晨,墨國的空氣裡帶著淺淺的海腥,溫度很低,卻沒有雪。
“過年好。”
江瑟瑟略有些意外地問候,打量晨曦中挺拔如松的青年。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
一問一答,不痛不癢,平淡如水。
“瑟瑟,他是誰呀?長得好帥!”
尼雅擠過來,緊挨著江瑟瑟,萌噠噠地仰著甜甜的笑臉,揮舞著可愛的連指手套打招呼。
“帥哥過年好呀,我是尼雅,跟瑟瑟是好朋友哦。”
“你好。”
君灝然冷淡回應,因著身高的優勢,輕易越過幾個人頭,衝同樣眼睛發亮的方曉點點頭。
“瑟瑟我接走了,電話聯絡。給你們的小禮物。”
尼雅歡呼著搶著去接,歪著頭可愛地問。
“有禮物啊,太好了!哪個是特意給我的?帥哥謝謝哦,咱們要去哪啊?你家嗎?可我沒準備禮物呢,只能下次補上了。人家可不是空手上門的沒禮貌的人哦。”
方曉看不下去,忙拽走發花痴的尼雅。
君灝然是很帥,可他明顯只對瑟瑟好。
“哎呀隊長你這麼大力拉我幹嘛?表哥邀請我們去做客呢。”
尼雅嬌滴滴地抗議。
方曉翻個白眼,對這個平時總喜歡撒嬌的小隊員有了點點反感。
“那是瑟瑟的表哥,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樣啦,大家都是好姐妹……”
君灝然攬著江瑟瑟上車,車門關上,擋住外頭的風聲。
“又瘦了。”
“你就不能換句新鮮的?”
江瑟瑟繫好安全帶,琢磨著怎麼打聽南靖揚的任務。
“小丫頭學會頂嘴了。”
君灝然揉一把她的腦袋,帶著絨線帽手感不好,於是他把暖氣開得更足一些。
“過年你怎麼沒回家?我爸也不在,小姑姑肯定又要嘮叨了。”
江瑟瑟正了正帽子,眼角餘光掃他一眼,又挪開。
倆人聚少離多,每次見面反而更容易發現彼此的改變。
身邊青年身姿挺拔,氣質清冷矜貴,卻不像前幾年那樣冰冷外露,有一種銳氣收發如意的圓融之感。
不再是以前那個青澀美少年了。
江瑟瑟淺淺感嘆一句,並不敢有太多思緒外露。
她雖然沒有明問他的能力是什麼,但撞見幾回他出手,猜也能猜出來,應該是跟控冰能力相關,或許還應該加上精神力攻擊。
難怪他打小就接受簡白的所謂催眠治療。
江瑟瑟越來越傾向於,簡白對君灝然的催眠,實際上就是一種嘗試性的腦力開發,精神大受刺激或許是誘因,失憶是副作用。
加上君灝然本就聰明過人,她想在他面前耍小心眼,難於登天。
“我有任務。”
君灝然從不瞞她,江瑟瑟也不追問。
“那你還來接我?”
“可能需要你幫個忙。”君灝然衝她笑笑。
江瑟瑟猛地把臉轉向車窗外。
媽蛋,差點瞎了!這個妖孽!
“什麼事?”
君灝然輕笑,看著她染上淺粉色的一點脖頸,也不賣關子。
“去看你的演唱會。”
江瑟瑟驚訝回頭。
“你的目標會來我們演唱會?還是……”
約好來接頭?
她嚥下後半句話,委婉地問:“要幾張票?”
君灝然看著她靈動的眸子,忍不住輕輕捏下她的鼻子。
“你們這麼火,票早賣光了,你上哪給我挪位置?還幾張。”
江瑟瑟拍開他的手。
這人自打五年前說想起點回憶之後,就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
“那帶你上後臺?”
“為什麼不請我當嘉賓?”
君灝然捻捻手指,不敢有別的動作,生怕惹惱她。
五年了,小姑娘人前人後一直笑著,從來不曾掉一滴淚,電影電視徹底不演了,不在家過年,不祭拜家人,一年到頭天南海北地跑,名氣越來越大,人卻越來越瘦。
“你輕易曝光好嗎?”
江瑟瑟反問,拿不準他的任務,跟南靖揚的臥底到底有沒有關係。
“逗你的,去後臺就好。”